23. 水鏡(七)(2 / 2)

有內鬼是一定的,柳棄予很清楚,在那天晚上也說的很清楚,而關於將受到的詛咒轉移給他人,為避免打草驚蛇,唯一沒有說出口的:“在程宅,你就給程瀟那件東西了吧?”

“是,所謂的,程家父子留給她的家書?”

連著兩句看似疑問,卻句句點明了劉黃花忍了許久,遲遲沒有說出的秘密。

他原本有些傲然,故意端出一副趾高氣昂的臉孔,在短短兩句中便被粉碎了個乾淨。有被揭穿的惱羞成怒,也有最大的樂趣被柳棄予輕巧奪走的不滿,看起來十分扭曲。

“你說什麼!”

臥底,內鬼,都是背負著某個目的而忍辱負重,平日裡享受著隻有自己一人掌握全部視角,仿佛俯瞰全局的高傲感,卻苦於要演戲不能挑明,最大的樂趣,便是自己揭發“我是臥底”的那一瞬間。

此刻卻被柳棄予三言兩語挑明,他怎麼能不生氣。

不過顯然,能夠在演技上騙過墨知平的人,裝某個情緒,早已是深入骨髓般的能力,他麵部隻扭曲了一瞬間,不過片刻就恢複了那副高傲的模樣,故意輕晃著手裡的扇子,一副世家公子做派。

“柳仙君,你能猜到這些,確實有些水平。那,可有猜到你的結局是為何?”

他顯然對自己的布局極為自信,此刻故意發問,也並非是為了得到什麼答案,而是如收網一刻,對已經進入網中,無力逃脫的獵物最後的逗弄,“想必沒有想過吧,你連我為何出現在此都不知道,你看,我們的水神大人,氣的連靈氣都使不出來了。”

劉黃花布局,顯然不是為了栽柳棄予,從他一開始的話就能聽出,他身為凡人,竟然瞄準了水神之位。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究竟能用何手段奪取那位置,最起碼得先把現任踹下去,才有他的插足之地。

“你!”

水神有被他語氣間的譏諷激怒,卻沒有之前柳棄予提起靈力枯竭時那麼激動,顯然,柳棄予和墨知平二人對月光譚的逐漸恢複,也讓她的理智逐漸回籠。

她確實,無法彙聚起,哪怕一絲靈氣。

正恐慌之際,柳棄予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與方才揭露他內鬼身份的語調一般無二:“這有什麼難猜的。”

她又縮了縮手,心知眼前這人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隻有將證據擺在他麵前,才能說服這種死腦筋,隻是手上用了幾分力,依舊沒能從墨知平手中抽出手來。

柳棄予輕瞪了一眼還握著不放的某人。

這一眼就沒有那麼凶狠,蘊著一些水光與惱怨,卻沒有真正的憤怒。墨知平反倒十分受用,回了她個弧度完美的笑容,顯然沒將這連一點氣勁都沒有的眼刀放在心上,甚至有些享受她的這份小情緒。

“喂。”

這人前腳還在為自己梳理經脈,現在就對他態度不好也不太對,隻是眼下她得從戒指裡取東西,可不是陪他演這套誰先鬆手的小遊戲的時機。

被不輕不重的催促一聲,墨知平不再低頭跟繡花似地盯著她的手,他略有些幽怨的抬頭,手頭靈氣卻依舊慢條斯理的梳理著柳棄予體內每一處經脈。

先沉不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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