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動作,一根如楊柳垂柳的樹藤由遠至近,幾乎擦著青檸身側劃過,她及時握住即將擦肩而去的藤蔓:“抓緊就好了,剩下的,閉眼也行。”
不是?什麼蕩秋千?
心底胡亂吐槽著,哪怕深知自己的不安,卻無法控製。
柳棄予對於一切沒有做預案的嘗試都十分抗拒,不知會發生什麼,沒有任何提前準備,卻又無比清晰的關係著師姐的命運。
她手將將抬起,正要觸碰到樹乾時,因為年輕而略顯清脆的少年嗓音打破混亂的迷霧思緒,從將不見天光的暗夜劃出一道亮芒。
“你害怕嗎?”
自從聽完莖老一番‘交易’的言論,墨知平幾乎調動了全部的心力來觀察柳棄予。
因此此刻,哪怕她隻是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動搖,墨知平甚至比她自己,要更快一步感知到這份情緒。
“誰、誰害怕了。”下意識回嘴立馬就後悔了,柳棄予總覺得這話說得自己像一個彆扭的傲嬌。
嘴上說著不害怕,心裡其實打著鼓。
還多少有點祈禱萬一進去跟師姐分到一塊就好了,那就算一時找不到圖騰,也不用擔心師姐有沒有先到,自己萬一找到師姐沒到怎麼辦。
相比預設未知帶來的恐懼,她更不想承認自己有所不安,涉及到師姐安危更是如此,就好像...
這話一旦說出口,便已先一步認輸。
她怎麼會認輸。
哪怕此前已經將手中全數籌碼推出,手中沒有一張底牌,還需麵對最無力的絕境,她也絕對不會認輸,不然來這個世界難道隻為活著?
那算什麼。
眼下墨知平無緣無故的一句問話,卻讓她更清楚自己的內心,反倒沒有方才那般麵對未知的惶然不安了。
唉,幾句話就能蓄滿雞血,我推就是我推。
柳棄予不免拍拍胸脯,輕舒一口氣,果然不管什麼困境,想想我推,感覺難度減免了一半有餘呢。
“沒關係。”
“嗯?”
一縷黑色靈氣先是在他手腕處虛虛繞出一個圈的模樣,又慢悠悠的,似乎受到磁場吸引,沿著風的軌跡遊弋擺動。
最終碰到她小指,仿若終於有所憑依,靈氣順著她小指,如曖昧的輕撫,滑過她的手背,勾連上她右手那支黑色細鐲,另一頭則在他左手腕間。
“我在。”
他說。
柳棄予低頭,無端想起前世家長牽著小孩的防走丟繩,不免有些好笑。
那莖老都說了,這蒼嶺地牢是多重空間,這種靈氣之間的聯結在重重空間隔閡下,脆弱的如同薄紙,能起到什麼用處?
卻給了柳棄予無比的心安,被如此輕的一點力量係著,卻比任何時刻都要讓自己真正落到實處。
麵對未知,自己不得不麵對,哪怕能夠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