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消失的那一處為分界,竹林那邊是黑,這邊卻晴空朗朗,甚至曬的人有些發悶。
“我也不太確定。”司鳶跟上她的步伐,記憶的碎片全部是前生之事。
他記得自己一劍破空,引得族人讚歎,記得自己在族內大比摘得魁首,記得自己來往街頭巷尾的自由時光。
可人的一生哪裡都會是順利與張揚?
他卻無論怎麼尋找,記憶裡都沒有曾經失意的片段,哪怕一點不如意都沒有。
有人將他的記憶記錄,哪怕一點可能不和心意的部分,都被全數剪去。
記憶中的大半,也確實都是晴空,連有雲朵的日子都不常見:“或許是吧。”
柳棄予看了他一眼,沒做聲,跟間歇失憶人員確實沒什麼好回憶的,不如找到他那些記憶在哪再聊。
兩人不過幾句交流的功夫,已經走到竹林深處的院門處。
不同於那個虛假的方正大門,這扇門的門板一看就薄,還是圓形的拱門,格外有園林氛圍。
柳棄予伸手推向那扇門,看起來風一吹就能散架的破木板竟格外沉重,她無論怎麼使勁都不動。
“你試試。”柳棄予看向身側,已經與她並肩的司鳶。
司鳶沒等她說,已經在嘗試用血試探是否能解除禁製了:“不行。”
這薄木板子如有萬鈞沉重,甚至甚之。
“嗯...”柳棄予沉吟片刻,問他,“知道鈴修嗎?”
墨知平的靈力能存在,沒道理她的完全用不了。
她心念微動,一黑一白的兩隻鈴器分彆出現在她的左右手。
果然。
影視劇裡說的那些靈力被封,其實有些過於理想化,修仙幾十年,長年在掌握靈氣收放,靈力對於修士而言,比呼吸還要重要。
畢竟沒了氧氣,靈力護體還能撐上一撐。
沒了靈力,對修士而言無異於直接將整個根基胡亂全砍掉,怕是不出一個呼吸就能來世再見了。
修仙界不管什麼禁製,限製靈力,也隻能限製使用,實際並不是剝奪。
最基礎的靈力還是在的,從戒指裡取物這種事,比不上控製一個物體的移動,所以那時才未救下花瓶。
取物耗費的靈力微乎其微,自然可以成功。
“鈴修?”司鳶看向她手中兩隻怪異的葫蘆,“造型不錯。”
“謝謝誇獎,我靈力用不了,你會使用鈴器嗎?”
“當然不會。”他說的理直氣壯。
也是,綠洲一族多鑽研飼養靈植一途,身為族內天驕,會劍法已經算是多才多藝了。
“不會沒關係。”柳棄予抬起右手,將白色的碧遞予他,“你有靈力就行。”
黑色的細鐲與係在上麵的靈力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
司鳶伸手要接,此刻才看向她腕間:“咦?”
“怎麼了?”柳棄予手舉在半空,有些嫌累,隻等他快些接過開啟下一步。
“你剛剛沒回答我問題。”司鳶突然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