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棄予微皺眉,不過片刻,忽地將目光移回墨知平身上。
是這個理由讓他對司鳶有些敵意麼?
倒也是,自推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萬事皆憑本心的性子,應當很不滿司鳶這般脫離了事情掌控的變數吧。
這點我們倒是挺像的。
哎,能跟自推有相似點,看來我們還是相處了太久的時間吧。
“先彆廢話,找下師姐。”柳棄予先是對司鳶說,又思量了片刻。
這要從說起呢。
踏入通道後那一瞬,並不像青檸與墨知平,直接便到了木靈之間前。
不知為何,她在空間罅隙裡迷失了一段時間。
這段迷失給她帶來的利顯然是大於弊端的。
她耽誤的不過片刻時間,頂多一刻鐘出頭,可那裡並不隻是簡單的空間罅隙而已。
充斥著司鳶魂體本源之力的空間,想也知道她能夠看到什麼。
是那些他也不曾全數知曉的,自己的過去。
司鳶比青檸要大出兩代,麵臨的情景卻比她那會要嚴峻的多。
從青檸離開綠洲,司鳶卻化為縛靈,鎮守九州巨木也可見得一斑。
他那代出現了眼中的斷代。
綠洲族人青黃不接,彼時的莖老,也隻是個剛至中年,還沒有那般看透一切能力的一般族人。
在司鳶的記憶裡,巨木自他出生起就有些要毀之一旦的意思。
上一任被木靈選中的綠洲之人離開族地,卻不知為何遭遇不測。
天才隕落,雖然令人可惜憫悲,但對於修士而言,本是難免之事。
木靈的選中,不過是一種互利共生的寄生。
雖然是皆由天賦最強之人的眼與腳,丈量著整個世界,看遍一切,隻為與世界產生些微的關聯。
可對於寄宿者而言,並沒有壞事,甚至因為木靈本身所具備的靈氣溫養之法則,更能獲得些修行上的便利。
這般互惠共生,原則上,一方出現重大傷亡,也不至於影響到木靈本體。
可巨木就那樣衰落千丈。
它不比水神,水神靈力是彙聚一處,誰獲得了,誰便是“水神”。
這股力量隻需安定的存在於玄幽森林,一切便會安然無恙,可九州巨木不同。
它根係延綿九州,幾乎是整片大陸的根基,無論木靈選中之人迭代多少代,身為五行之木的本體巨木,卻永遠不會發生改變。
而九州巨木的異變,幾乎牽動著每個綠洲之人。
綠洲之人並不像海麵之上的人類修士,他們像人,卻不全是人。
他們生於九州巨木。
位於深海的木靈樹心,天性中的自保,讓它“捏造”出了這一族。
綠洲之人更像一種“果實”,隻是水麵之上的巨木,參考著人類的模樣,認為這般行動更為方便,才將果實孕育成“人”的模樣。
但他們確實是依照人類社會的行為生存。
有自己的思想與行為,比起木靈“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