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鳶視角的婁雲昭卻格外不同。
不知是行走在外,沒有在歸雲宗那般隨心,還是顧及著修仙界多少還有些他的傳聞,總之,他與在宗內時簡直判若兩人。
婁雲昭在宗內萬事借當一個隨心。
不管是穿衣還是行事,沒有一點修仙界傳聞中聞風喪膽的大能架勢。
隻身出現在綠洲盛會的婁雲昭,到讓柳棄予相信了幾分坊間傳聞。
那個傳說中憑一腔少年意氣橫掃大比,又以極快的速度破境,成為最為年輕的合體大能的天之驕子。
身上因當就帶著傲氣。
不同平日裡隨便什麼都能湊上來研究兩眼的模樣,甚至不同於隨意披散疊穿的外袍。
他束著標準的高發,衣領完美的整理整齊,規整的護住脖頸,一柄不起眼的細劍懸掛在腰間。
若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散修,定不會觸他黴頭。
如世家仙門般規整貴氣的裝束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氣質。
哪怕他看著頭頂的紙殼燈籠,眼底卻沒有旁人那般放鬆享樂。
像是萬裡草原上棲息的豹。
微風滑過帶起草浪,凶猛的獵豹分明趁著午後尚好的日頭打了一個哈欠。
可誰也不能忽視它看似隨意耷拉的前爪,隻要一出現獵物,怕是所有肌肉隻在一瞬緊繃至戰鬥狀態。
粗心大意的獵物,這時才會意識到。
猛獸永遠不會真正卸下防備。
司鳶正是看到了那樣的婁雲昭。
其實小孩並不不能看清世界的全貌,在所有認知尚未完全健全的幼童時期,對兒童來說,看到什麼,便是什麼。
那日捧著小花盆的司鳶,看到婁雲昭憑著一柄細到連他平日培育的幼植根莖都不如的細劍。
卻橫掃了一乾擂台。
司鳶看到自己最想得到認可的長老,主動與下台的婁雲昭攀談。
他卻心不在焉,隻用指尖輕扶著劍刃,似是安撫,又好像隻是有些走神。
原來這樣便會被彆人認可嗎?
要怎麼不記住那一日的婁雲昭呢。
他帶著劍光,司鳶哪怕靠近了擂台,也看不帶他袖籠間那一絲銀色劍光究竟落在何處。
婁雲昭仿佛一隻輕巧的蝶,好像他所處的不是生死不論的擂台。
而是身處一方春日花叢,他隻是悠閒地在其間肆意探尋春日的美好,並不在乎周身嘈雜喧鬨。
司鳶看著青黑色的衣擺依著他的動作揚起又披落,他掌的是劍,手中是殺招。
可小小的司鳶,無端就想起了那隻誤入綠洲的蝶。
綠洲是沒有動物的。
哪怕遍地皆是靈植,可根本沒有任何陸上的動物能在此深海生存,綠洲之人也從不培育任何生物。
可那日不知怎麼回事,司鳶養的塵花上竟然落了一隻蝶。
也不知它是不是被盛會進入綠洲的外族人所帶來,這隻暈頭轉向的小迷糊,兜兜轉轉,竟在這深海窺見一隻花。
便停在了上邊兒。
司鳶哪知道它是什麼,小孩頗為新奇的觀察著沒了力氣,隻能病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