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枝鈴(七)(2 / 2)

眼前這青蛇,如在綠洲前半段地麵上,那羽柊身上,以及此行最為關鍵的···

青檸本體的異狀,幾乎都出現了這般同樣的狀況。

雖然它們單獨來看,相互之間的聯係算是隔了十萬八千裡,無論怎麼看都隻是單獨的特征。

但如此密集,短期內出現在此處,很難一口咬定它們之間並無關聯。

“來不及。”柳棄予肯定道。

她當然知道墨知平在說什麼。

從青檸本體靈株出現異樣,他們現在沿著線索一路追尋至九州巨木深處,這半紅半綠仿佛鬼魅般如影隨形。

這蛇身上,不說什麼有關鍵線索,起碼順藤摸瓜,查出些情況應當是不存在問題。

但眼下的來不及,則是更關乎青檸。

她看向略前兩人幾步的司鳶,壓低聲音的講話,司鳶應當是聽不分明,她卻料定司鳶能很快理解她所思所想。

“我們左邊,他要是來得及就右邊,不然就麻煩他自個擋上一會兒了。”

墨知平這次沒有再在乎那點兒他們之間的默契感。

他心中堵塞與翻湧的未知情緒,連他自己都無法把握的症結,柳棄予隻用簡單二字,便將那些酸澀至發賭的情愫除去很多。

她說,我們。

在他自己都未曾回望的午夜夢回裡,多少次因為幾乎捏住他心臟的窒息感驟然驚醒的淩晨。

墨知平也曾一人走在人聲鼎沸,卻無人回望他的街道上。

看山,看鳥,看結著冰淩的屋簷。

他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隻是看著身側偶爾結伴同行,互相熟稔嬉笑吵嚷的過路人。

墨知平便有些期待,什麼是“我們”。

他想,也許是統一陣線?

因為那山上劍宗,各個師兄同門,便是“我們”,哪怕他們之間本沒有血緣關係。

可同屬一宗,卻讓他們產生了比親人更深厚的羈絆。

墨知平偶爾會想,我之一字,但看實在太過孤獨。

可若是有兩人結伴,構成“我們”,好像在本寬闊遙遠的土地上,忽地便多了一份牽掛,無論走出多遠,都還有一人願意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牽掛著你。

那樣再次踏上旅途,便不再覺得虛浮,知道歸來的路,再遙遠的前路如何看來,也不覺難走。

他曾經無比希望,自己是“眾生”中不起眼,卻能真正能夠身處世間的人。

在遇到柳棄予之後,這點念頭淡去了許多。

也許究其原因,她的存在多少替代掉了那些隱秘的期望。

哪怕是不知緣由的渴求,可如果看到那條原本空無一物的路上你在,未嘗不可踏足其間。

直到,突然在一個什麼都未發生的場景下,柳棄予說“我們”。

那些過去又一次席卷而來。

這次···墨知平略低頭,盯著兩人相貼的指尖,這條路竟然不需要他一人走過麼?

原來,會有人牽著他嗎。

柳棄予專注盯著青蛇的動向,前邊的司鳶沒察覺到他們兩人在背後的竊竊私語,卻恰好作出了柳棄予所想要的行動。

或者說,那些記憶,足夠讓柳棄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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