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知平知道如何解讀柳棄予。
玄幽森林的牽手,是為了探尋她體質,幫助她內裡恢複些許法力。
幻境之中他執起那片刻,不過是他一點想要被依靠的隱秘期望。
可踏著柳棄予走過的路走來,再次見到她才過去幾天呢?
樹林層影之下,正午天光抵不過厚重的樹蔭的玄幽森林裡,他跨過時間的長河,再次站在她不遠處。
心情遠沒有此刻平靜。
他眼前既有閃回過的記憶,又難以忽視身體每一處叫囂著疼痛的觸感。
更難以忍受的,是那本應看向他的目光,現在卻落在另一人身上。
可現在再探,好像隻是恍然間的黃粱一夢,那般複雜心緒竟已被抹平。
那日如風暴海嘯席卷,將他淹沒至鼻尖,連呼吸都無法控製的感受逐漸遠去,看到她與司鳶交談盛歡,他也隻是兩三句引著她的注意。
墨知平讀不懂原理為何,卻能感受心緒在她所在之處漸漸安寧。
他不知那是心安。
此刻察覺到柳棄予的心緒,手便下意識這般做了,他知道他不說,柳棄予也能讀懂。
正如他所想。
柳棄予感受到涼意沿著手背的皮膚,爬升至心尖,隔著這般遙遠的距離,卻激得她心臟微微顫抖起來。
耳畔分明沒聽到他出聲,卻恍惚間無端又一次聽到那句。
我在。
她輕笑了一下,綠洲這遭不知被墨知平安慰多少次了,她就著墨知平這點鼓舞,先一步踏上哪充斥綠色的房間。
意料之中的......什麼都沒發生。
既沒有狂風驟起,也沒有空間扭曲。
甚至腳下的葉片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被踩踏著的吱呀聲響,時間與狀態仿佛陷入了沒有儘頭的停滯。
柳棄予試探性上前幾步,行至那張狹小,卻看起來柔軟溫馨的單人床前。
方才離得有些距離,隻能看出她是躺在床上,這會靠近了才發現些端倪。
青檸麵上隱約可見淺色的光芒。
胸口之下的情況則蒙在床單遮罩下,看不太分明,卻能清晰看到或青或紅的紋路,順著她胸口爬上鎖骨。
最後繞過下頜的轉角,在臉邊緣停駐。
那些紋路走的沒甚邏輯,但柳棄予看了片刻,原本略有探究的平和麵色驟然沉寂下來。
“怎麼了?”墨知平落後她半步,也沒湊上前來看青檸的模樣,卻敏銳地察覺到柳棄予的......憤怒。
“你看。”柳棄予略往前走了一步,示意墨知平看那些紋樣的走勢,“是不是見過?”
墨知平順著她的目光,沿著紋路走了一遭,一個圖形在他腦海裡逐漸彙聚成形,也理解了柳棄予憤怒的由來。
“那圖騰?”
這些紋樣雖然雜亂,單個之間隔著一小段距離,也無法直接構成某種圖案。
但仔細看過,不難發現他們的走勢弧度略有些熟悉的感覺。
在進入蒼嶺地牢前莖老可是叮囑過記牢,而對修士而言,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