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雖然還是猜測，但就眼下來看，也應當八九不離十：“你不久前不也見過嗎？類似的。”
“…”墨知平沉默片刻，意識到她在說些什麼，“那些‘果實’嗎？”
“不久前”這幾個字限定的範圍並不多，再略一想過，不難想起那有些詭異的葉中果實。
“嗯。”柳棄予剛想點頭，忽地意識到頭上還頂著個遮蓋，這要做點動作說不準會掉下，還是得多說幾句。
“踏過那道門，我們應當已進入了木靈之間沒錯，師姐消失了，也算佐證。”
畢竟青檸附有木魂，對於莖老所說，需要她的血喚醒木靈而言，她應當是關鍵的鑰匙。
現在巨木近乎垂危，察覺到木魂的回歸，直接把她召去木靈之所在倒也合理。
而他們二人頂多算關鍵鑰匙的贈品，雖然缺了他倆這門目前打不開，可木靈不會把他兩也捎帶上。
“木靈之間內那些果實，應當不止曾經被托付木魂的人。”
她在剛進入司鳶那司府時，尚還以為“蒼嶺地牢”押的是所有曾經被木魂選擇之人，因為某種緣故，或自願、或被動成為了巨木之內的縛靈。
現在看來，這“牢”押的人可不止幾百年來那至多不過五指之數的天才們。
再加上綠洲空無一人…她們踏過水幕進入綠洲時，遇上的青檸認識的，名叫桃哥的人，如她所言不僅性情大變，還披著鬥篷遮掩躲閃著，甚至沒有一點兒遺留過的靈氣痕跡。
“那‘果實’內裡，應當是綠洲所有人。”
雖然這個猜測有些大膽…但結合目前所有情況，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那葉片般果實內裡的“核”，也許是他們本體，也許隻是寄存於期間的魂體，隻是他們如今是生或死，便無從得知。
墨知平捋過她的意思，想為她排除一個選項：“青檸不也在葉片之中嗎？”
那“核”內裡頂多是魂抑或意識，畢竟他們正是見到了青檸，才進入此處。起碼，她現在應當還算安全的範圍。
哪怕，她身上如莖老所繪的那圖騰的紋樣，很難讓人聯想到什麼好事。
“不。”柳棄予微微搖頭，指尖微微抬起，雖然華麗的指錯了方向，但她想要描述誰卻不難猜。
“他，不也在這嗎，這是第三個了。”
她說的司鳶。
縛魂、眼前人、以及果實。這巨木之內，竟存了三個“他”。
“眼前大概是，依照那果實內所存的記憶憑空所造的傀儡。”
柳棄予收回手指，又搭回墨知平手腕間：“那果實內的記憶，應當不是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畢竟若是依憑她看到的那些所造的傀儡，怎麼也不會變成父親的跟屁蟲，這個年紀的司鳶應當貓在山後哪個角落偷偷習劍呢。
“所以這幻境…”此刻天光已盛，日光將他黑發淺描過一點金邊，他卻微微垂首。
本應被陽光所襯得更耀眼的琥珀色眸子掩在細密的睫毛陰影下，印得低沉，看不清內裡任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