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思邈的話,紇乾承基立刻點頭哈腰地應著。
“回孫神仙,正是太子之長子所作……”
孫思邈撚須頷首。
“如此,便入宮吧。”
聽說孫思邈到來,李承乾連如意也不玩了,趿拉著鞋一瘸一拐地跑出明德殿,去迎接孫思邈。
“貧道孫思邈,見過太子。”
孫思邈的禮節十分到位。
“孫真人,可算把您給盼來了,我們入殿說話!請!”
進入殿內,如意已經離去,宮人們立刻重新侍茶。
“不知郡王可在?”
孫思邈開門見山地問道,他現在迫切地想揪著李象問一問你小子落下這一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卻是不巧,犬子正在立政殿進學,若孫真人想見他時,我便讓人去喚回。”
李承乾對孫思邈的態度好極了,妹妹的命就乾係在他老人家的頭上,由不得他不上心。
“既是如此,那也不急於一時,貧道便等郡王下學吧。”
孫思邈撫須說道,又看向李承乾問道:“太子這腿……?”
“我的腿先不急。”李承乾有些急切地問道,連為何孫思邈急著找李象都顧不得問了:“孫真人應當知道,舍妹長樂飽受氣疾折磨之苦,敢問孫真人可有醫治之法?”
孫思邈歎息一聲道:“非是貧道不願,而是這氣疾……貧道也是束手無策。”
聽到這句話,李承乾感覺天都黑了。
難道千辛萬苦,盼星星盼月亮請來的孫真人,都沒辦法救下長樂嗎?
但孫思邈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重新燃起希望。
“不過……不知太子可知醫聖張機?”
“孫真人所說的,可是後漢末年的神醫張機張仲景?”
李承乾立刻抬起頭問道。
孫思邈撫須道:“昔者先賢張仲景有感於醫者因循守舊,競逐名利,有廢醫道。痛心疾首之餘,勤求古訓,博采眾方,而作《傷寒雜病論》。我曾聽聞在其書當中,就有幾方醫治氣疾的良方……”
聽到此處,李承乾霍地起身。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孫思邈,聲音顫抖。
“孫真人可知此書現在何處?”
誰知道聽了李承乾的問話,孫思邈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他頗有怨氣地罵了一句:“太子有所不知,江南諸師,秘仲景要方不傳,從不肯輕易示人!貧道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看到一小段,大意是‘咳逆倚息不得臥,小青龍湯主之’,故而才敢言,《傷寒雜病論》之中,有醫治氣疾之法!”
李承乾聽了,不由得豁然開朗。
“好!紇乾承基!張思政!”
“末將在!”
“著你二人,立刻動身前往江南,求取《傷寒雜病論》!”
“是!”
看二人還在躑躅,李承乾皺眉問道:“怎麼,你二人不願意去?”
二人立刻搖頭,而是看著孫思邈,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趕緊說!”李承乾皺眉道。
二人立刻跑到孫思邈麵前,點頭哈腰地懇求道:“真人!孫神仙!孫爺爺!饒恕我們則個……”
“你們這是……”
李承乾愕然。
“太子有所不知,這兩人去太白山時,貧道正在給百姓義診,叵耐他二人對待百姓極為不耐,甚至還傷及一人。貧道一怒之下,便以銀針之法,暫時斷了他們二人之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