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彆說了。”房遺愛拎起酒壇子,一臉苦澀地將那壇子酒一口抽乾。
喝完之後,又打出一個長長的酒嗝,滿臉寫著不開心。
(emo的房遺愛)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演的,真是有那種苦酒入喉心作痛的意思。
“唉。”房遺愛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歎息得和真的一樣。
“表弟,表兄敬你。”盧鉉端起酒杯,看到房遺愛的酒壇子都喝乾了,又看向一旁的侍者:“還不快給房將軍上酒?”
侍者會意,上前給房遺愛端了一壇子葡萄釀,輕手輕腳地放在了他的身邊。
這葡萄釀,在這個季節可不便宜。但為了套話,他們幾個也認了。
“不說了,都在酒裡。”盧鉉看房遺愛又端起酒壇子,跟著他歎息一聲。
房遺愛猛灌一大口,憤憤不平地說道:“你說……嗝兒,這高陽,自從和恒山郡王弄那個什麼生意,平日也不著家,還有點做妻子樣子嗎!”
這話也隻是說說罷了,其實房遺愛並不介意這件事。
但其他幾人不知道啊,隻當房遺愛是早有怨言呢。
“你說也是,一個女人家兩截子穿衣三綹子梳頭的,能有什麼見識?”崔德讓捧哏道:“要我說,這女人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出去拋頭露麵做什麼?”
“就是。”眾人紛紛應和道。
又灌了兩口,眼見房遺愛又上聽了,在那暈暈乎乎的,崔寔給葉元奴打了手勢。
葉元奴不敢逗留,匆匆走出屋內。
崔寔又給盧鉉打了個眼色,盧鉉會意道:“表弟,你說這到底是什麼生意,能讓,讓這個高陽公主天天不著家?就不能放下生意回家陪陪你?”
“當然是賺……賺錢的生意。”房遺愛嘿嘿地笑著:“其實,嗝兒,出去也沒什麼不好,嗝兒,能賺錢倒也是好事兒。”
“那是什麼生意呢?”盧鉉問道。
房遺愛比了一根手指頭:“噓,咱們低聲說,你是我表兄,我跟你說!”
“你可不許告訴彆人啊!”房遺愛又補充一句。
“表弟放心,我定然不會告訴彆人。”盧鉉保證道。
“那,那你讓那清倌人出去。”房遺愛指指房門外。
“好好好,他們都出去了。”盧鉉笑著說道。
房遺愛醉眼醺醺地看了一眼崔寔,崔寔問道:“房兄,我也出去嗎?”
“你,你不用。”房遺愛憨笑著拍拍盧鉉的肩膀,他本身就天生神力,為了裝醉根本就沒收力氣,差點沒把盧鉉的肩膀拍骨折了。
另一方麵,他也是故意的。
媽的,騙親戚頭上了是吧?
盧鉉齜牙咧嘴地在那忍著,不敢叫出聲,怕壞了大事兒。
“你是表兄的好朋友,那也是我房遺愛的兄弟!”房遺愛敲敲胸脯子,發出咚咚的悶響:“我房遺愛是什麼人,不用我自,自己說,對朋友絕對是夠……夠意思!”
“那表弟,你倒是說啊。”盧鉉強笑著問道。
“當然是,羊毛生意!”房遺愛嘿嘿一笑。
“羊毛?”崔寔故作不信地說道:“那羊毛有什麼生意好做,房兄可真會開玩笑,那東西在草原上都是沒人要的廢物。”
“這崔兄就不知道了吧?”房遺愛嘿嘿一笑:“這將羊毛變成毛線的辦法,還是我帶人弄出來的!”
幾人心裡一驚,隻是想套點皮毛,回家之後自己找人試驗,誰想到這房遺愛竟然實操也會?
這東西,竟然是他這武夫一樣的粗人研究出來的?
想到這裡,眾人心頭不禁火熱。
這可是意外收獲啊!
本來做好了在家研究的準備,沒想到人家什麼都會,這可省去時間了啊……甚至還可以搶先派人去草原上收購羊毛,崔寔可是知道,自家的叔叔崔挺之可是和薛延陀部族的少可汗拔灼關係不錯,人家可是擁有數十萬頭羊的大部族!
若是能夠搶先到薛延陀當中,和拔灼勾搭上,像羊毛這廢物一樣的東西,對方肯定不會介意賣掉。
不僅能賺錢,還能給皇家添堵,這一石二鳥的事兒,豈不美哉?
“那不知表弟是怎麼做的呢?”盧鉉再次問道,同時示意一旁的崔德讓拿起紙筆詳細記錄下來。
房遺愛打著酒嗝,開始給他們詳細講述步驟,其中還夾雜著他自己的吹噓,比如這一步是怎麼發現的,這一步是怎麼想到的,一聽就是那種典型的喝酒耍酒瘋的表現。
盧鉉耐心地陪著笑,等到房遺愛講完之後,四人心中一振。
這方子,可是終於得手了!
房遺愛在講述完畢之後,就昏睡了過去,像是挺屍一樣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鼾聲震天。
真不愧是李世民的女婿,在引擎這方麵啊……
“現在怎麼辦?”崔德讓收起紙筆問道。
盧鉉笑著說道:“終究是我的表弟,還是要送回家去的,唉,喝酒誤事啊!”
房遺愛在地上挺屍,聽著這話,差點沒忍住照著他眼睛卯上一拳。
要不是想著李象的計劃,他就動手了。
算了,正事要緊,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氣憤,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將房遺愛送回家之後,盧鉉等四人便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開始采購房遺愛所說的材料,並且加以試驗。
令他們高興的是,房遺愛所說的辦法是完全正確的,他們的確得到了優質的毛線。
既然實驗已經證明了辦法的可靠,幾家便決定,在長安、洛陽以及太原等地,大肆采購草原上稀缺的商品,再交予崔挺之叔侄,讓他們再次前往草原,換取羊毛!
(二更送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