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是……”掌櫃的依舊在低頭應和。
“還不明白?”梁猛彪看掌櫃的還在裝糊塗,當即便說道:“哎那我可搜了啊!”
“哎呦喂梁隊長!”掌櫃的以手錘掌,‘恍然大悟’地說道:“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啊哈哈……”
“您看,是現在就搜呢……還是讓軍爺們先隨便墊補墊補再搜呢?”掌櫃的陪著笑。
“你說呢?”梁猛彪拿捏著神態道。
“先搜!”掌櫃的說道。
“嗯?”梁猛彪猛回頭,媽的你小子不上道啊?
掌櫃的變了個臉,陪笑道:“那多不合適啊,哪兒有讓軍爺們餓著肚子搜查的道理呀?這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不是?”
“這樣,各位軍爺先雅間裡坐會兒,我呢,給你們對付個七個菜八個菜的……”
說到這裡,掌櫃的伸手虛按梁猛彪的胳膊,一副嗔怪的語氣道:“哎梁隊長,您這是乾嘛呀?乾嘛?這又沒您的事兒,您掏錢乾嘛呀?嗨喲……協助您搜查,那也是我們客棧應該做的,您裡邊請——”
“還是他媽你小子這腦袋好使。”梁猛彪滿意地看著掌櫃的誇讚道。
掌櫃的謙虛一笑,帶著人就往裡麵走。
好不容易將人都打發走了,掌櫃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打發這些個篦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回到後院以後,掌櫃的將事情與紇乾承基一說,紇乾承基這才鬆下一口氣。
先把麵前的事兒應付過去就好……
然而送走一批,又來了燕弘信。
燕弘信這個人可不好打發,並且掌櫃的和他也不是很熟。
眼看著燕弘信就要搜了過來,紇乾承基三人無奈,隻好帶著權萬紀又溜了出去。
在外麵凍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搜查的兵力又加了一批。
權萬紀眼看著逃生無望,便對二人說道:“我有一言,請二位將軍靜聽。”
“現如今,齊王想要的人是我,與你們二人無關。”權萬紀歎了口氣道:“看現如今的架勢,我等一齊逃出生天的可能已經微乎其微,與其被困死在城中,不如另尋良策。”
“過一會兒,我便去自首,一旦抓住我,齊王定然會下令解除戒嚴;隻要二位將齊王意圖謀反的消息傳回洛陽,我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
見二人陷入沉思,權萬紀催促道:“紇乾將軍,不要再思考了,時間不等人啊!”
“不,我想到了另一個肯定能夠脫身的辦法,隻是怕權長史不願意。”
“將軍莫要再安慰於我,如今情勢已危若累卵,不要因為我一個人,害得你們這無辜之人都折進去!”權萬紀搖頭說道。
“不,肯定能脫身。”紇乾承基十分篤定地說道。
見紇乾承基言辭鑿鑿,權萬紀也遲疑了起來。
難不成,他是認真的?
能活著誰願意死,權萬紀也是一樣。
“既如此,還請將軍細說。”
紇乾承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神情。
“待到晚間,權長史隨我去便是。”
權萬紀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也沒細問,隻是在心中決定,若是晚上還是無法逃脫,他就去齊王府自首,換回二人活命回到洛陽報告齊王謀反的消息。
張思政捅咕捅咕紇乾承基,好奇地問道:“老兄,你真有辦法?”
紇乾承基麵色凝重地點頭:“我當真有辦法,不是在安慰權長史,也不是在安慰你。”
“那你為什麼是這個語氣,還有這種表情?”張思政狐疑地問道。
另一層意思就是,這個辦法要是真靠譜,你能這副德行?
“晚上你就知道了。”紇乾承基那表情,比英勇就義還英勇就義。
見紇乾承基不願意說,張思政也沒辦法了。
和紇乾承基相處這麼多年,對方什麼性格他當然知道,不願意說的事情從來不會對人說。
中午草草吃了一頓飯,晚間吃飯的時候,紇乾承基把自己的那份推了出去。
“紇乾將軍為什麼不吃?”權萬紀嚼著胡餅,不解地問道。
“你們吃吧,我沒胃口。”紇乾承基歎了口氣。
“真是,不吃飽哪有力氣逃跑?”張思政拿起紇乾承基那份胡餅,掰成兩半兒,遞給權萬紀一半。
他再次確認道:“老兄,你確定不吃?”
“我真不吃,吃了也沒用。”紇乾承基坐在石頭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
“嘿,你說這人。”張思政嘿然一笑,拿著紇乾承基的那塊胡餅狼吞虎咽起來。
紇乾承基看著他,心裡還想,吃吧,吃吧……
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月上中天的時候,紇乾承基終於要二人一起動身。
“走吧,趁著現在月黑風高。”紇乾承基說道。
“這……夜間守備定然森嚴,你當真能走脫?”張思政再次確認道。
紇乾承基沒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左轉右轉,閃轉騰挪,三人終於到達了紇乾承基的目的地。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張思政看著麵前臭氣熏天的下水池子,麵色複雜地問紇乾承基。
紇乾承基幽幽地說道:“我早就說了,晚上你吃多少都沒用……”
“這條下水道,直通城外,一時之間齊王軍也不會想到我等會從這條道出去。”
說著,紇乾承基視死如歸地說道:“二位,為陛下儘忠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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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