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政年告辭後,花昭推開病房門進去。
老爺子剛好在吃飯,看見花昭,立刻問道,“你媽媽怎麼樣了?”
花昭坐下來。
眉目如畫,笑著說道,“媽媽好了。”
老爺子終於看到一張明媚的笑靨,心情舒暢。
這幾天在醫院,不管是哪個兒子,進來的時候都像是被欠了八千萬,老爺子看著他們的臭臉就生氣。
他們還不如直接不來看他。
不來看他。
他興許會好的快點。
老爺子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說道,“你在你媽媽麵前多說說北梟的好話,你瞧瞧這個冤大頭,兩個媽,沒有一個好東西!
餘賽霜的事情,必然會在他心裡留下很重的創傷,他要強,嘴硬,肯定不會承認,你在他身邊多多開導他。”
花昭連連點頭,全部應下來,“您放心。”
老爺子吃著粥,又問道,“現在外麵怎麼說?”
他狀似漫不經心。
實際上,心裡很是在意。
馮管家不跟他說實話,幾個兒子絕口不提,他也出不去醫院,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商家是不是亂成了一鍋粥。
花昭笑著說道,“您就放心吧,那天婚禮上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往外說,過幾天,隨便找個理由,就說傅淑婉因病去世。”
老爺子輕歎。
他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說道,“也讓你們年輕人看笑話了。”
花昭說道,“誰家還沒有一本難念的經?”
老爺子欣慰的看著花昭,說道,“你們家,馬上就否極泰來了。”
花昭說道,“您也是。”
老爺子想到了那個躲在暗處的神秘的傅筠,心裡咯噔一下。
但是終究沒有掃興,他眯著眼睛說道,“什麼時候你和北梟成親了,才算是真正的否極泰來,商家太久沒有新生命的出生了。”
本來。
商少博的太太懷孕,若是沒意外,現在孩子已經早生下來的,但是六個月的時候忽然胎死腹中,少衡少揚他們又沒結婚,現在老爺子的期待就放在花昭的身上了。
人們常說。
新生命的出生,是希望,是可以帶走家中的不堪和汙垢的。
老爺子擺擺手。
馮管家趕緊將碗撤下去。
這時候。
商北梟進來了。
他冷麵進來。
那模樣,用老爺子的話就像是被被人騙走了全部身家似的。
但是等他看見花昭。
緊簇的眉目瞬間舒展。
冷冰冰的臉上也有了溫度。
商北梟走到花昭身邊,“來這裡做什麼?病氣重。”
老爺子:“……”
他哼哼兩聲。
病氣重?
怎麼不說陰氣重?
老爺子雙手揣在一起,不滿的說道,“事情都解決了?”
商北梟嗯聲,沉聲說道,“差不多了。”
老爺子還對一件事情十分好奇,“你是怎麼找到傅淑婉的母親的日記本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商北梟坐在花昭身側。
麵對著花昭。
胳膊摟在花昭的腰後,拇指指腹輕微的摩挲著,他說道,“偽造的。”
老爺子盯著商北梟。
半晌。
他輕叱。
不知道是在笑商北梟,還是在笑自己。
不過商北梟又說道,“走訪了當年在傅家當差的老人,還原了當年的事情真相,但是缺乏一舉擊潰的證據,所以就偽造了一本日記本。”
花昭也是滿目震驚。
商北梟捏了捏花昭的腰窩,“是偽造,但是又不全是偽造,最起碼,內容都是真的。”
頓了頓。
他沉靜的眼神好像是平靜的卻深不見底的淵,“傅淑婉會自殺是我始料未及的。”
老爺子悶悶的點點頭,他說道,“我也沒想到。”
自殺裡。
究竟有沒有冤枉了他真麼多年的愧疚,老爺子也不得而知。
他長籲短歎。
警告商北梟說道,“彆跟我一樣,搞事業沒錯,但是在做事業的同時也要兼顧到家裡,兼顧到自己的愛人。”
商北梟沒搭理他。
老爺子氣的躺下,“我要睡了,你們都出去吧。”
商北梟帶著花昭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