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算配合節目組的秦恪,也莫名其妙地關掉了聲音。
導致他們隻能從拍到的畫麵裡,猜測兩人仿佛爆發了一場爭吵又和好,卻完全猜不到他們聊了些什麼。
原本是多好的素材啊,編導心痛地想。
宋總忽然奔出客廳、秦恪靜坐片刻後拿上羽絨服把他接回來、還有最為勁爆的幫忙擦頭發的溫馨畫麵,卻全部因為沒有聲音,而成為了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雞肋素材。
宋昀然撓撓頭:“我們今天是在討論商業機密。”
“……是嗎。”編導半信半疑,“那您幾次叫邵謙關麥,難道也是在討論商業機密?”
宋昀然:“……嗯,沒錯。”
他不好意思地笑
了一下,“對不起啊姐姐,下次不會了。”
編導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終究還是被他知錯就改的態度打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回去拍攝。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木雕工坊。
樺嶺村盛產樺樹,當地的木雕也以堅硬耐磨的樺樹木材為原材料。
老板分給每人一塊切割好的、巴掌大小的木塊,說:“你們用一張紙,把想雕刻的圖案畫下來貼到木塊上,然後我會指導大家如何用雕刻機完成剩下的工序。”
宋昀然從小就喜歡手工課,拿到紙筆後想了想,發現這麼一小塊木頭也雕不出多豪華的花樣,稍加思考便決定雕一個陪伴他長大的monica。
monica的模樣早在他心中刻下了印記。
宋昀然不需要拿手機翻看照片,隻花了幾分鐘,就在紙上畫出了一隻憨態可掬的薩摩耶。
坐在對麵的戴嬈看了一眼:“這是你養的狗嗎,叫什麼名字?”
“monica。”宋昀然把紙片湊到攝像機前,“很可愛吧?”
攝影師配合地點頭。
宋昀然喜不勝收,懷疑今天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幸運日。
不僅遇到兩個他最為擅長的環節,還終於聽到秦恪叫了一聲爸爸。
他用膠水把將紙片貼到木塊上按了幾下,剛要去找老師借雕刻機,視線餘光就掃到秦恪也完成了畫畫的工序。
“好巧啊,你和宋總一樣都畫了狗呢。”
戴嬈大概就是小時候班上那種三心二意的學渣,自己還沒畫好,就忙著四處觀察同學的作業。
宋昀然卻是心中疑惑。
秦恪都沒養過狗,為什麼也要畫狗,總不能他倆撞了靈感,今天就要現場以monica的名義比一場吧。
他轉頭湊過去,看清那張用鉛筆描繪的小畫後,拳頭硬了。
秦恪竟然複刻了他在雪地裡畫的那隻委屈狗!
“我懷疑你在暗示我什麼。”
宋昀然提出抗議,“這張不行,你自己重畫一個。”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旁邊的邵謙伸長脖子:“啊?不就一隻狗嗎,怎麼也有暗示?”
宋昀然:“……我沒法跟你解釋。”
他並不想被全國觀眾看見自己恍惚之中畫下的塗鴉,扭頭威脅秦恪,“聽見沒有,快點換一個。”
然而,秦恪隻是氣定神閒地反問他:“為什麼不可以?”
“?”
當然是因為這狗越看越像你爸爸,它右邊臉上甚至還有和你爸一模一樣的酒窩。
雖然狗有酒窩這事聽起來就足夠讓人無語,但更無語的事,宋昀然很難公開說出這個理由。
因為一旦說出來,很像在罵他自己是狗。
宋昀然深吸一口氣,把秦恪拉到角落,下意識就想關麥私聊。
結果手指還沒摸到開關,工作人員的隊伍中就投來一道銳利的目光。
“……”
宋昀然默默收回手,擺出霸總的冷酷臉,企圖以眼神施壓。
秦恪迎上他的視線,語氣隱忍:“我不擅長畫畫。”
“所以……?”
“所以隻能學習你的畫風。”
秦恪密長的睫毛緩慢垂下,仿佛是在掩飾內心的自卑,“還是說,這樣也不行?”
宋昀然心中一顫。
他看見了,他真切地看見了,秦恪說完那句話後,嘴唇無聲地動了兩下。
是的,那口型他絕不會認錯。
就是“爸爸”二字。
宋昀然的意誌瞬間崩塌殆儘。
沒有哪位父親,可以抵抗孩子如此認真的請求。
所以一定是他想多了,秦恪並非借狗……哦不,借木雕取笑他,而是發自內心地,希望向他致敬。
“哦,既然這樣,那你就刻這個。”
宋昀然用手擋住瘋狂上翹的嘴角,囑咐道,“記得刻好看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怎麼變得茶裡茶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