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勇囑咐,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況且,雙屍白骨案的調查已有四五天了,嫌犯很可能聽到了風聲,抓捕易早不易遲,但一定要注意抓捕的突然性,還有安全的問題。
劉波吃了定心丸,便給鐘海洲指示,立即展開抓捕,讓當地派出所和村乾部予以配合,他讓胡方威等人迅速收隊,立即到茅坪村支援,他自己也會趕往那裡。
“劉大……”宋小慈心存疑慮,是關於另外一個人參與的可能性,還沒有等他說出來,劉波就此衝出了客房,迫不及待地去了。
宋小慈歎了一口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公安機關抓人都有套路,或者說流程,從來都是以多對少,標準的配置力量是三比一,甚至更多。
抓捕講究突然性,儘量避免嫌犯的激烈反抗、自傷自殘,甚至是自殺身亡等意外事件的發生。
鐘海洲兩個小組共計四人,還有黃柏派出所的一名治安警,喊了當地的組長帶路。
說巧不巧,嫌犯胡一龍的住處就在宋小慈圈定的區域內——茅坪村三組,正好靠近那道南北走向的壟埂,如果在尖嘴山頂俯瞰的話,這棟土築瓦蓋的農房十分顯眼。
胡一龍的房屋東西走向,主體加偏房的兩層結構,是農村常見的老式房子。
六個人慢慢靠近目的地,到達房屋後麵,組長告訴幾位警官,胡一龍不養狗,不用防備這個。
抓捕需要確定性,鐘海洲讓組長先去看看,目標是否在家,不然撲空就尷尬啦。
之前根據組長的介紹,胡一龍的父母前些年過世了,還有一個妹妹遠嫁在貴州,好多年都不回來一次。
組長猶豫了片刻,他不想多事,但也不好推脫。
於是,悄悄轉到西側偏房,借著牆體的掩護偷偷看去。
運氣不錯,一眼就看到稻場上有個男的,正坐在攤椅上,左手拿著紙袋裝的花生米,右手拿個酒瓶子,嘴裡噗嗤作響,正享受著花生米下酒的樂趣。
組長悄悄退了回去,道聲“是他”,就此縮在原地,看樣子不在向前了。
鐘海洲也不在意,低聲示意檢查裝備,兩個小組兩把六四手槍,檢查完畢,一揮手,各自從東西兩個方向包抄過去,而派出所的民警則是主動承擔起外圍警戒。
嫌犯正享受著日光浴加花生米小酒帶來的愜意,哪裡想到神兵天降,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臉朝黃土背朝天,被人給死死按住。
“公安局的,彆動。”鐘海洲大聲喝斥道。
旋即,有人兩邊一擰,就將嫌犯的雙手扭到背後,反銬了起來。
“啊,放開我,我沒有犯法,我要告你們……”嫌犯嚎叫,這種體位太折磨人了。
偵查員很有經驗,特彆是對於殺人犯,需要營造一種特殊的氛圍。
於是,早有人給嫌犯戴上黑色的麵套,讓他的感知和外界處於半隔絕狀態,這也是一種高壓態勢,從氣勢上震懾宵小之輩。
鐘海洲再次發聲:“因你涉嫌謀財害命,公安機關現對你進行刑事拘留,有什麼話,到了公安局再說,到時讓你說個夠,帶走。”
正在這時,劉波和胡方威等人也趕到了。
看來,抓捕的過程很順利,不需要進一步支援。
劉波和鐘海洲商量幾句,決定將嫌犯押往賀原派出所就近審訊。
鐘海洲幾個人押著嫌犯走了,而劉波和胡方威等人,還有黃柏派出所的民警,本地的組長全都留了下來。
彼此寒暄了幾句,劉波的想法是,嫌犯的住處肯定要搜查,同樣也需要堪驗。
如此以來,沒有痕檢是不行的。
想到這裡,劉波撥通胡斌電話,讓他開好搜查證,立即趕往茅坪村三組。
黃柏派出所的治安民警和劉波說了一會兒話,找個借口就走了,畢竟這不是他們的案子。
搜查住所需要見證人在場,組長受到邀請留了下來。
就在等待胡斌的過程中,劉波接到宋小慈電話:“劉大,胡一龍抓到了嗎?如果抓到的話,儘快取了他的十指指紋,傳給我看看。”
這工作熱情讓劉波有些感動,忙道:“抓捕很順利,人已經在去往賀原派出所的路上,我們決定就近審訊,指紋捺印我讓他們到了所裡就搞。”
剛掛斷電話,劉波又給宋小慈打了過去:“太巧了,就是你畫的那棟農房,這家夥正在稻場上曬太陽,花生米下小酒,被我們的人一舉擒拿。胡斌已經從所裡出發,要對嫌犯的房屋進行搜查,你和熊隊都過來幫幫忙。”
宋小慈同意了,並將劉波的話轉達給了熊照安。
的確,搜查住房的任務也不輕鬆,其他人都是偵查員,幫不上忙,隻有技術組的同誌相互間才能配合默契,胡斌一個人做不過來。
劉波安排停當,在胡一龍屋前屋後轉了轉,沒有看到摩托或是三輪車,這讓他心裡有些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