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群眾紛紛惻目,這場景讓他們不堪睹視,有點慘啊。
好說歹說,張遠明方才掙脫了屍體,一雙眼淚泉湧,情不能自己。
“警官,我老婆是怎麼死的呀?”張遠明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周圍的民警喊道。
熊照安便將初檢的情況予以告知,並且告訴他,屍體要拉到殯儀館進行屍檢。
張遠明一怔,有些不情願的道:“你不是說她是淹死的嗎,我想讓她回家,讓親朋友見個麵,然後入土為安,聽說橫死的人不能停欞太久。”
胡斌緊忙解釋:“我們是按流程走的,如果順利的話,今天下午你們就能處理後事,到時聽我們通知吧。”
雖然案件的可能性不大,但流程不能破壞,屍體很快被拉走了。
張遠明哽咽之中,被人勸走了。
“熊隊,你和胡斌、老樊三人去殯儀館檢驗屍體,讓周超到七裡灘來看看,這裡應該就是落水的地點,讓彆忘了帶相機。”電話那頭,劉波等人似乎正喘著粗氣。
按照分組,劉波帶人沿著清陽河北岸一路往上找,試圖找到合理的落水點。
於是,熊照安開著車,幾個人先到了洄水灣上遊的七裡灘,其實距離並不遠,也就兩公裡的樣子。
到殯儀館屍檢並不急迫,幾個人全都下了車,決定先看看落水點的情況再說。
七裡灘是龍城清陽河的一處泥沙淤積段,大概有六七裡長,龍城居民稱這一段為“七裡灘”。
政府醞釀改造七裡灘已經很長時間了,隻是因為資金的問題沒有落實,因而將這段沙灘沿河岸拉起了鐵絲圍欄,並且在圍攔中間開了一道小門。
至於為什麼要圍著,主要是因為這段沙灘容易被人用來跳水自殺,近五年來不下十人從這裡落了水,搞得這一段成了死亡沙灘。
一提起七裡灘,龍城人就覺得晦氣,誰也不想和這片沙灘沾上邊。
老百姓不想提起,但警察對此卻很感興趣。
每當清陽河裡死了人,他們第一個想到的落水點便是此地,往往一找一個準,不用跑第二家。
果然,下了車,幾個人來到圍欄中間的小門,隔著圍欄看見,劉波等人站在沙灘上揮手示意。
小門本身就開著,幾個人魚貫而入,下到河床,就看見一路腳印向著遠處的河水延伸了開去。
一路來到流淌的河水邊,劉波等人正等著痕檢的到來。
鐘海洲、胡方威都在,很顯然這一路單程腳印他們也都研究過了。
“從入口一路到水邊,沒有猶豫和徘徊,跳水的決心很大呀!”一名年輕的偵察員分析道。
其他人,包括劉波在內,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
他們曾見過,自殺的人到了河邊,反複在河邊走來走去,留下很多重疊的足跡,這種情形充分反應出輕生者內心的彷徨和掙紮。
這次完全沒有來回走動,單程足跡直達河邊,從另一個角度反應出輕生者的決心之大。
熊照安、胡斌、樊承德都對足跡看了看,胡斌笑著對周超道:“這足跡有點難度,你慢慢看,我們屍檢去了。”
周超苦著臉,看著沙地裡的小洞洞,一籌莫展。
這哪裡是什麼足印,分彆就是一堆赤腳形成的“沙洞洞”。
胡斌三人迅速撤離了河灘,前往金鳳嶺殯儀館而去。
“周超,這麼多的足跡就留給你了,拍照,能取模的取模,慢慢搞吧。”
劉波給他留下一名兄弟幫忙,其他人準備離開此地。
偵察員不懂痕跡,並不知道痕檢的難處。
當領導的一句話難倒屬下,對於劉波的派工,周超急了。
“劉大,這人沒穿鞋,又是軟沙,拍照可以,取模搞不了,即使搞了也沒啥用吧!”
周超火背,好不容易接個活兒,卻是狗骨頭,火背的事情總是輪到他。
劉波一皺眉頭,感情這麼多的足跡沒啥用處?
轉念一想,也不能說沒有用處,赤腳也能說明問題,至少說明楊嬌嬌自殺堅決,並不想讓人知道她從哪裡跳的水。
“按你們痕檢的流程搞吧,我們先撤了。”
劉波留一人給周超幫忙,其他的人都走了。
辦公室裡,宋小慈一直都在集中精神修複指紋,差不多半個小時一枚,當技術中隊的人陸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修複了五枚指紋。
周超是先回到辦公室的,他在劉波走後,一路查看了沙灘上的足跡,都沒有成型的紋路,全都是插入流沙中的小洞洞,毫無價值可言。
因此,他隻是簡單的拍了照,就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