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這次遇到了能夠緘默到底的嫌犯。
畢竟來說,缺了口供,對於命案而言,還是一種不小的遺憾。
鐘海洲一如既往,給張遠明遞上一根煙:“我承認,是個男人都有欲望,隻不過,你這個欲望太大了,現在翻了船,就認命吧!說清楚情況,爭取從輕處理,還是保命要緊。”
眼見公安機關鐵證如山,逃脫刑罰是不可能了,他現在唯一寄托的希望,就是如何保命。
張遠明眼裡露出惜命的神光:“警官,如果我都交待清楚了,能不能保我一命?”
這個時候,鐘海洲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能告訴你也就這麼多。”
張遠明開始交待。
……
原本,張遠明和郭太芬的地下戀情十分隱秘,楊嬌嬌並不知情。
好巧不巧,楊嬌嬌有個同學在桃宴賓館上班,而張遠明卻不知道。
有一天,楊嬌嬌接到同學電話,稱她老公和另外一個女人走在一起,讓她注意點。
楊嬌嬌起初並不相信,但她開始留意張遠明的每次夷長市之行。
三個月前,張遠明說到夷長市出差,他前腳出門,楊嬌嬌後門就趕到了桃宴賓館。
她找到了正在上班的同學,到了晚上,換上同學的衣服,戴上服務員的帽子,同時戴上口罩,平常到了這個時間要送咖啡點心,隻不過通常都是一個服務員,這回變成了兩個人。
進了房間一覽無遺,張遠明半臥在床上,而郭太芬則在化妝。
見此情景,楊嬌嬌本想發難,好在她的同學事先說了,無論如何要忍住憤怒,如果出了問題她的工作將不保,因此楊嬌嬌當時強忍了。
這個事情落了實錘,楊嬌嬌一聲不吭回了清陽縣。
此後但凡張遠明去了夷長市,楊嬌嬌就認為他是會情人去了。
事實上,有幾次還真是去市財政局開會,並不全是會情人。
就在前半個月,楊嬌嬌終於忍不住攤牌了,她威脅張遠明,要將他的醜事曝光到單位。
張遠明提出和平解決,房車現金都可以給她,自己淨身出戶都行,隻求她彆曝光。
而楊嬌嬌不乾,因為結婚之後張遠明百般勸說,兩人要來個終生丁客,她原本是想要孩子的,但在張遠明的勸說之下,最後選擇了放棄。
自己都三十五歲的人了,即使後麵再婚,也很難生育孩子,她認為張遠明背叛了自己,更耽擱了自己的青春,因此她要向他的親朋好友和同事曝光他的醜行。
兩人自從攤牌後就分了床,楊嬌嬌有晚上起夜的習慣。
12月13日3時許,楊嬌嬌上完廁所衝水,然後到麵盆處洗手的時候,張遠明衝了進去,一手揪住她頭發,一手撥開水龍頭並按下麵盆出水的塞子。
楊嬌嬌掙紮無果,在張遠明強大的暴力之下,被他活活溺死在麵盆裡。
事後的過程與公安機關分析的一模一樣,隻不過攀岩用的布兜並不是他刻意準備的,他本身就是攀岩愛好者,家裡一直都有這個東東。
當晚有月光,移屍不用專門的照明工具。
殺人後,他將屍體固定在背後,到了圍欄處,看見門上有把生鏽的掛鎖,那鎖不大,容易破壞,隻一腳就踢壞了鎖彈子,伸手摘下隨手丟在入門的雜草裡。
打開門後,他一眼看見了沙灘,既不想留下鞋印,還要偽造自殺的不歸路,由此他想到了脫鞋赤足,並且單程無歸。
到了河邊拋屍後,他將布兜裹著石頭沉入河底,因此警察在下遊找不到這個東東。
拋了屍,處理了布兜兜,張遠明沿著淺水一路往下走了幾百米,然後爬上岸堤,重新穿好鞋回了家,第二天照常上班,跟沒事似的。
一俟張遠明交待完畢,旁聽室裡炸開了鍋,都為認為楊嬌嬌有點傻。
“是我的話,有車有房有現金,還可以敲詐一大筆錢,說不定可以讓郭太芬買單,有了錢哪裡不能爽啊……”
胡斌幾個家夥說的正起勁,被劉波用眼神給懟了回去,這話要是被領導聽見,又該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