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拍著胸脯說:“小扁頭,你儘管說,隻要能幫得上的,我一定義無反顧。至於去不去雲南,什麼時候去雲南,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親手殺了那個奸夫!逃亡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小扁頭說:“海哥,兩件事情都不難,打個電話就行,不影響你去雲南邊境,你去了國外打電話也行。至於你想殺掉那個奸夫,我不讚同。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奸夫有錯,但你老婆錯得更多,不是她主動勾引,能出這事?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又去殺人,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聽兄弟一句:逃命要緊吧!”
“小扁頭,我的事不要你瞎摻和。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再不說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也許就沒機會了。警察正在搜山,這是肯定的。好在山高樹密,一時半會也不會發現我們的行蹤。”
李恨水心中暗笑,警察已經發現了你們的行蹤,還在偷聽你們的講話。
“海哥,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麻煩打個電話給我老婆,告訴她,女兒的病想方設法要治,如果沒有錢,哪怕讓她乞討、賣身也要籌錢。我老婆雖然腿有點跛,長得卻很漂亮,具備賣身的資本。”
“海哥,還有一件事,我在殺人之後,發現與他同一棟樓的有一戶也是個當大官的,猜測他家裡一定有不少錢。我瞅準他家隻有一個老女人在家的時候,冒充送快遞的進去了,將她控製起來。這個老女人是他家親戚,也是保姆。我翻箱倒櫃,搜索出一大堆東西,如存折、現金,首飾、古董、字畫、煙酒、冬蟲夏草等。存折我不可能要,煙酒和冬蟲夏草我也沒要,現金隻有不到三萬元,首飾、古董、字畫有不少,我還搜走了一個記賬本,兩個日記本,和幾個優盤。記賬本是記錄誰送錢送禮的,日記本是記錄尋歡作樂的經曆,優盤我還沒打開看,很多官員都有拍攝尋歡作樂視頻的愛好。之所以帶走記賬本、日記本和優盤,是想借此要挾,讓他們不能報警,否則,拔出蘿卜帶出泥,會將經濟問題牽涉出來。事實上,這戶人家也自始至終沒敢報警。”
“小扁頭,你廢話說了這麼多,到底要我做什麼?”
“海哥,我將這些東西都藏在老家老房子豬圈屋頂上,那裡沒有人知道。老家就我老媽媽一個人,豬圈屋早已不養豬了。我還沒來得及將這些東西變現,就被抓了。警察在審訊我時,我堅決不說搶劫官員家這件事,不是怕加重刑期,而是想著有一天,讓靠得住的獄友出去帶信或打電話,也許這些東西變賣之後能救我的女兒。我的老家地址是……我老婆電話是……”
李恨水和張玉潔也在默默記著。
“小扁頭,兩件事我都答應你了。都是小事,隻要我走出大山,就給你老婆打電話。不過,不是老哥批評你,你怎麼能讓老婆賣身呢?”
“如果賣身能治好我女兒的命,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相信她也會這麼做的。海哥,我老婆如果真的因為這個而賣身,你還認為她的身體肮臟嗎?”
“不,她如果這樣做了,就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小扁頭,如果我沒有逃出去,你逃出去了,也麻煩幫我做一件事。”
“海哥,彆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一百件事,我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是這樣的,我那兒子八歲了,虎頭虎腦,很聰明,和我感情也很深。當得知不是我親生的後,我精神崩潰了。我殺了那個賤貨,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八年來,我和孩子之間有了很深的感情。彆說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就是一條狗養了八年,也有很深的感情。我殺死孩子的媽媽後,孩子應該記恨我。他還小,根本就不懂得一個男人的自尊。小扁頭,如果你出去了,給我孩子打個電話,他有電話手表,你轉告他,我愛他,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如果我又被抓坐牢,希望他將來能看看我,哪怕一次也好。如果我死了,那我就保佑他永遠健康平安。”
海哥說著說著,開始小聲啜泣。小扁頭也哭了。
“海哥,槍裡還有幾發子彈?”小扁頭問。
“六發。”
“聽你說槍法不錯。”
“彆忘了我以前是乾什麼的,以前是神槍手。不過,不少年沒有摸過槍了,槍法肯定差了。”
“希望用不上,如果用得上,我們就凶多吉少。你想想,警察有多少人?多少槍支?槍戰起來,吃虧的一定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