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的電話響了,是魏曉麗打來的。
“李主任,恭喜你高升啊。”
“客氣啦,哪是高升?平調而已。”
“李主任,有件事想麻煩你,不知行不行?”
“什麼事?”
“認識市公安局的領導嗎?”
“你老公不就是警察嗎?他難道不認識市局領導?”
“一言難儘啊。李主任,是這麼回事,我男人韓山平先是在派出所乾副所長,去年競爭上崗時提拔正科,提升為市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上個月又調整為市局治安管理支隊副支隊長。
前天,一個出租車司機因為乘車問題和一對父女發生矛盾。這對父女就賴在車上不下來,一賴就是30多個小時。是不是夠奇葩?
派出所幾次出警,都無可奈何。後來,我男人去了,強行將他們帶離現場。
在詢問時,那男人出言不遜,對警察破口大罵。我男人去製止,他也臟話連篇,猖狂至極。
我男人氣不過,就給了他一耳光。打得他鼓膜穿孔。
就是這個耳光,讓我男人惹大麻煩了。
那男人一口咬定我男人暴力執法,說要做傷情鑒定。一旦鑒定為輕傷,我男人麻煩更大了。
現在,市局督察支隊認定我男人有錯,先是關禁閉,後麵還要處理。
這事其實可大可小,主要是我男人性格耿直,辦事公正,得罪了支隊長,現在支隊長借機做文章,想將此事搞大,整我男人。
我男人處分是免不了的,弄得不好,還要撤職,甚至要被開除。不能辛辛苦苦乾了半輩子,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李主任,如果你認識市局領導,能不能幫打打招呼,對我男人從輕發落?”
李恨水問:“打耳光時,是在室內,還是公共場所?”
魏曉麗說:“當然是在室內,是在治安支隊的詢問室。公共場所打人,如果有人發到網上,不管什麼原因,都會引起軒然大波。神仙也救不了我男人!”
李恨水說:“這樣吧,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他隨後撥通了張玉潔的電話。
張玉潔說:“這事我知道,那對父女確實夠奇葩。他們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三十多小時不下車,如果不是強行帶走,還不知賴到哪一天。
現在,那男人一口咬定警方暴力執法,刑訊逼供,要求做傷情鑒定,對韓山平嚴肅追責,並向他賠禮道歉。
而警方有些人要求對韓山平嚴肅處理。反正這事有些棘手,除非那男人改口,說韓山平沒有打他。這樣才可以從輕處理。”
“玉潔,那對奇葩父女是什麼身份?雲川本地人嗎?”
“是的,男的是雲東區崗灣街道的房屋征收中心原副主任吳天培,去年底被免職。女的是他女兒吳琪,在金城實業投資公司工作。”
“吳琪在金城實業投資公司工作?”
“是的,怎麼啦?”
“沒怎麼。吳天培為什麼被免職?”
“估計是經濟問題,好像不太嚴重吧。”
“房屋征收中心副主任,職務不大,權力不小。好的,我知道了。玉潔,哪天有空,請你吃飯?”
“恨水,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哈哈,懂我者,玉潔也!”
“過幾天吧,這兩天在整材料,忙得焦頭爛額。”
“行,可不能讓我等太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