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稅務局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我懷疑是故意為之。”
“他們說是接到舉報,說集團涉嫌偷稅漏稅。但我感覺沒那麼簡單。
以前,稅務局也來人,但大都是區稅務局,主要是開展納稅服務,最多也就是開展稅收風險提醒和納稅評估。但這次,是稽查局來人,還是省局,感覺背後有玄機。”
“依然,你可以通過熟人,打聽下情況。”
“我通過熟人正在打聽,但還沒有結果。”
掛掉電話,李恨水又給姚富康打電話,這一次,他接了。
“有事嗎?”姚富康冷冷地說。
以前,姚富康一口一聲“恨水老弟”,現在,連電話也懶得接。
“姚總,我想當麵見見你,談一些事。”李恨水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我很忙,哪有時間見你?你從政,我經商,和我談什麼?”
“談西洲集團沈總在基地去世的事。”
“關我鳥事?我不過是個商人。”
“但是,這事是你爸爸具體抓的,沈總的事,與你爸爸有著某種關聯。”
姚富康哈哈大笑:“你特麼的真搞笑!我爸查貪官,也查與貪官沆瀣一氣、拉攏腐蝕貪官的不法商人。
沈海淼涉嫌行賄,彆說突發疾病死亡,就是畏罪自殺,與我爸爸有半毛錢關係?”
“姚富康,貪官、不法商人,這些字眼從你口中蹦出來,感覺非常滑稽。你敢確定你爸爸不是貪官、你不是不法商人?”
“李恨水,彆信口雌黃!不要以為你是副處級乾部,惹毛了,我分分鐘讓你下台!”
“姚總,我知道你,還有你的爸爸能耐很大,手眼通天!你們不但可以讓我下台,還可以讓我畏罪自殺,或者讓我心肌梗死,或者讓我躲貓貓而死!
但彆忘了,殺人不一定能滅口!我爸爸這些年,少說送給你爸爸幾百萬吧?”
“放屁!誣陷彆人,這是犯罪!李恨水,本來,我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不想搞你,但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肆意妄為,挑戰我的底線,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姚富康,我也警告你!彆惹怒我,否則,我讓你爸爸下台!彆以為你爸乾的那些醜事我不知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要去京城揭發檢舉他這個大貪官!”
“李恨水,你到底想乾什麼?”
姚富康終於退縮了。他不知道李恨水究竟掌握多少他爸爸的把柄。
姚金明要是倒台了,他什麼也不是,而且,弄得不好,還會鋃鐺入獄。
“姚富康,上午之前,我們見麵。超過十二點,我直接去京城有關部門!”
“唉,恨水老弟,不要衝動嘛。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談。
你爸爸去世,我也很難過,他是一位很有個人魅力的民營企業家,是令人尊敬的長者。
其實,你爸爸去世,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能怨怪我爸。你爸是因為一起官員貪腐案受到牽連。
我爸和你爸是老相識,也是老朋友,怎麼會陷害他?得知你爸突發疾病去世後,我爸也很難過,說江中省失去了一位優秀的企業家。
恨水老弟,你來我們公司吧,我中午請你吃飯。”
掛掉電話,孟依然打來電話。
“恨水,稅務局那邊熟人回話了,說是接到舉報,我懷疑,這隻是假象。稅務局不僅拷走了集團財務賬套,集團旗下兩家上市公司的賬套都拷走了。”
西洲集團旗下兩家上市公司,一家是食品公司,一家是酒業公司。
孟依然頓了頓,接著說:“恨水,還不止這些。剛才安總說,市場監督管理部門派人去了食品公司,說是接到舉報,產品質量存在問題。
消防部門也來了,說酒業公司存在火災安全隱患,要停業整頓。”
“唉,四麵楚歌啊!這是將西洲集團往死裡整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