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英望著馮若蘭:“若蘭,你和邱少林書記不是黨校同學嗎?將來有需要時,可以憑借這層關係,幫李恨水說說話。”
馮若蘭搖頭道:“暫時還用不上這層關係。恨水才提拔副處,短期內提拔正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破格提拔。”
“若蘭,沒說要提拔恨水正處,副處到正處,最少需要兩年時間。但是,可以平調到重要領導崗位上。比如,晉升為縣委副書記。”
“恨水副處級任職時間不長,當務之急不是想著晉升,而是乾出一番事業。有為才有位。等乾出實實在在的成績,組織上自然會考慮的。”
文江英笑了:“若蘭,私底下交流,少說一些套話、官話吧。”
馮若蘭也笑了:“雖然說的是套話、官話,但通常情況下,提拔還是看重工作實績,比如你和我,不都是先是工作乾得好,然後才進入領導視野?”
文江英點頭道:“也有道理。”
李恨水當即表態:“有兩位領導的鼓勵和支持,我一定擼起袖子加油乾,努力乾出更加出新出色出彩的業績,向黨和人民交出滿意答卷,不辜負兩位領導的殷殷重托。”
文江英和馮若蘭都笑了。
今晚,是私下裡聚餐,兩位女領導與平日裡的形象判若兩人。馮若蘭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滅絕師太,文江英也顯得很親切。
張玉潔點了六菜一湯。菜肴不多,但很精致,不少都是適合女性美容美顏的菜肴。
上了一瓶紅酒。
李恨水先是很恭敬地給兩位女領導敬酒,然後和張玉潔喝了一杯。
“恨水,雲河縣政法工作有哪些思路呢?”馮若蘭問。
李恨水口若懸河,說了很多,包括上次在張瀚元麵前說的構建大調解工作新格局等。
不像張瀚元雞蛋裡挑骨頭,馮若蘭頻頻點頭,並給予指點。
“兩位領導,我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有勁派不上用場,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雲河官場拉幫結派嚴重,副縣長、縣公安局長桑兆慶及政法委副書記金小勇都是張瀚元的人,不說我的權力被架空,縣長趙博的權力也差不多被架空。
本來,張瀚元控製了縣委常委會,趙博控製了縣政府常務會議,現在,張瀚元在縣委常委會上通過了幾個領導小組,將本來屬於縣政府常務會議決策的重大事項改為領導小組研究通過,架空了趙博的權力。
雲河縣社會治安表麵上看,似乎風平浪靜,街頭很少出現打打殺殺畫麵,但背後暗潮湧動,風起雲湧。
就拿前不久發生的縣醫院護士李芳芳死亡案來說……”
李恨水詳細說了李芳芳案件的來龍去脈,包括她被鑽石王老五——縣人大常委會主任羅春陽的兒子羅林所騙、被縣委副書記石進滿的兒子石小龍“撿屍”、本來負責偵破此案的縣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賀茂根被調整為縣治安大隊副大隊長以及石進滿和張瀚元關係由僵變好等等。
馮若蘭蹙眉道:“雲河縣官場的水很深啊!
一個普通女孩之死,牽涉到很多複雜的社會關係,以及圍繞社會關係的諸多較量。
桑兆慶我了解,在市局,他除了對我和常務副局長汪和生還算尊重外,其他副職他都沒放在眼裡。
以恨水現在的處境,想要查清李芳芳死亡真相,並不容易。”
文江英瞥了一眼門外,刻意壓低聲音:“桑兆慶為人霸道,脾氣暴躁,動輒毆打下屬,市紀委收到很多針對桑兆慶的舉報信。
按理說,我不該透露信息,但今晚我們是小範圍聚會,沒有外人。不妨透露一下,市紀委已經在暗地裡調查桑兆慶。”
馮若蘭一愣:“取得重大突破了嗎?”
文江英說:“有突破,但不算重大。我們的調查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