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夏萍萍和馬媛,不甘心就這麼庸庸碌碌活下去,都想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李恨水剛回到酒店房間,芮長城打來電話。
“李書記,說話方便嗎?”
“方便,你請說。”
“我即將不分管刑偵了。”
“為什麼?”
“李書記,上午你離開局長辦公室後,局長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朱丹丹之死就是三個流竄作案的歹徒隨機作案,目的就是劫財。
他對我下了命令,此案不再深究,隻要坐實朱丹丹是被三個歹徒殺害的就行。因為此案影響太大,已經對江州形象帶來一定程度的影響。
雖然碎屍案隻是孤例,但長期炒作,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江州不安全,刑事案件頻發。
試想,如果很多人都認為江州不安全,還有誰敢來江州旅遊、投資興業?”
李恨水憤憤地說:“豈有此理!如此惡性的刑事案件都敢乾預,還有什麼不敢乾預的?芮局,是不是你不同意局長的意見,就要被調整分工?”
“李書記,我堅持己見,認為應該根據案件本身的是非曲直來偵破。比如,這是不是一起雇凶殺人案?這個其實並不難查清楚。現在正是案件偵破的關鍵時期,我不分管刑偵,朱丹丹案的定論恐怕就是幾個歹徒臨時起意作案。”
“芮局,確定不分管刑偵?”
“局長給我兩個選擇。一個是按照他的意圖,儘快結案。一個是不再分管刑偵工作。我性格耿直,明確說,寧願不分管刑偵,也不會辦糊塗案。”
“芮局,如果犯罪嫌疑人供述此案不是搶劫,而是接受雇傭殺人。案卷這塊怎麼做?”
“很簡單,做好刑訊筆錄,讓他們簽字畫押就是。敢不簽字畫押?那就讓他們生不如死。沒有人能扛得住。”
“芮局,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你說。”
“假裝答應局長的要求,獲取直接凶手的口供,然後將生米煮成熟飯。”
“不可行。第一,我不想做這種兩麵三刀的人。第二,你以為局長是傻瓜?那麼容易哄騙?他知道我的為人,要麼答應,要麼不答應,不會另搞一套。
局長已經將朱丹丹案件辦案負責人換了,明確讓他們直接向他彙報。也就是說,就算我還分管刑偵工作,權力也被架空了。”
“我感覺,局長應該是受到了上層的巨大壓力。什麼城市形象,都是借口。”
“那又如何?很多時候,個人的力量很渺小。就像我,市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卻不能徹查這起碎屍案。
其實,我也能夠理解局長,局長應該承受了來自上層的巨大壓力。
要不然,他也不會直接乾預辦案。局長直接乾預辦案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
李恨水判斷,局長應該承受了姚金明的巨大壓力。局長的屁股能乾淨嗎?
姚金明以貪腐名義將局長拿下,其實並不困難,估計他手裡已經握有一大堆涉及局長違法違紀的問題線索,甚至證據材料。
是查出朱丹丹案件主謀重要,還是保住自己位子重要?局長自然拎得清。
再說,朱丹丹案已經抓獲犯罪嫌疑人,那幾個犯罪嫌疑人就算被槍斃,一點也不冤,也能給社會、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