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確並沒有逃走。
在他眼裡,陳莉莉這個精神失常的瘋子,就算不是螻蟻,也隻是野貓野狗一般的存在。
殺死一隻野貓野狗,難道還要坐牢殺頭?
就算陳莉莉是一個殘缺的人,以他強大的家庭背景,就算被查,又能拿他怎樣?
這些年,他殺死的又不隻一個陳莉莉!
當得知李恨水坐鎮刑偵大隊時,鄭確有些慌了。
這個李恨水,不按常理出牌!
打牌時,不怕對手有王炸,就怕對手不按常理出牌。
聽了丁思源的建議後,他第一時間找到老頭子,老頭子深知事情嚴重性,第一時間向李恨水服軟。
鄭確是愣頭青,但鄭正道不是,他是修煉成人精的老狐狸。
雖然陳莉莉是一個沒有直係親屬、無人關心的瘋子,但也是一個人。
法律上,可沒有規定殺死一個瘋子不承擔或者能夠減輕法律責任。
鄭正道又給自己的哥哥——市公安局副局長鄭正理打電話。
鄭正理的主意和丁思源相似,就是想方設法搞定李恨水及相關人員。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李恨水一方麵與鄭正道等人周旋,虛與委蛇,另一方麵,則秘密抓捕鄭確,並動用了“秘密武器”李雪。
鄭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抓。
他本以為,老頭子已經搞定李恨水。
搞定李恨水,就相當於搞定了一切。
天色已晚。
李恨水仍然在縣刑偵大隊,並將丁思源支走了。
鄭正道在兒子鄭確的彆墅隆重準備家宴,突然接到報告,鄭確被抓。
他大驚失色。
得知李恨水還在縣刑偵大隊。
這才意識到,被李恨水這小子耍了。
鄭正道當即給李恨水打電話:“李書記,我兒子鄭確被你的人抓了?”
李恨水糾正道:“鄭書記,現在早已不是封建社會,沒有門閥士族那一套。乾部是黨和國家的乾部,不是我李恨水的門生。
如果你兒子沒做違法犯罪的事,任何人都不會抓他。彆說是你的兒子,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不會無辜被抓。
但是,如果你兒子涉嫌犯罪,那就由不得你我。古人尚且知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你作為黨培養的領導乾部,更應該知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能有超越法律之外的特權,任何人都不能非法剝奪彆人的生命!”
鄭正道低聲下氣地說:“李書記,家宴正在精心準備,什麼時候過來?”
李恨水冷哼一聲:“鄭書記,謝謝你的好意。今晚沒時間赴宴,為我的爽約向你表示歉意。如果有機會,我請你。”
鄭正道問:“李書記,犬子的事,真的沒有回旋餘地?”
李恨水回答得正義凜然:“鄭書記,任何人不得乾預公檢法機關依法辦案,我也不能!
我相信,公檢法機關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鄭正道掛斷電話後,就像無頭蒼蠅,一會給丁思源打電話,一會給鄭正理打電話,一會又四處打聽,誰與李恨水關係密切。
對於鄭確的審訊還在繼續。
李恨水親自去了審訊現場。
鄭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不是閉口不談,就是顧左右而言他,拒不認罪。
鄭確依仗家裡有人,相信有人一定會撈他。
因此,他在負隅頑抗,爭取時間。
鄭確與李恨水沒見過麵,但一眼就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