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麵紀委相繼揪出一批“內鬼”,這些“內鬼”級彆並不高,也就處級乾部,但很多省部級乾部乖乖聽他的。
比如,公開曝光的一個叫袁衛華的副處長,通過“賣案情”牟利,以案謀私,泄露問題線索、初核方案、審計報告、調查報告等,從官員手中“換”取工程項目,然後轉給父親的工程隊,金額高達十幾億元。甚至連正部級的黃興國也主動巴結袁副處長。
這樣的案例舉不勝舉,案情觸目驚心。
鄧金林和徐成剛,一個是管乾部的,負責發帽子;一個是紀委的,負責摘帽子。
他們在幕後站台、拉關係,東方文化傳媒公司哪能不賺大錢?
另一方麵,李恨水又去了張鑫雨辦公室,試圖從她那裡獲取新的線索。
對於李恨水的到來,張鑫雨滿心歡喜。
張鑫雨最近氣色明顯比以前好,心情也比以前好。
以前,在公開場合,見到張鑫雨笑,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現在,張鑫雨臉上偶爾也會有意無意流露出笑容。
一塊乾涸的土地,重新得到雨水的滋潤,變得生機盎然。
“張主任,十室管江南市,有沒有江南市領導乾部違法違紀問題線索?”李恨水開門見山地問。
張鑫雨這邊統一負責案件線索管理。
但舉報信之類的太多,除非實名舉報,一般匿名舉報線索,不可能每個都核查,那工作量太大。
有的問題線索,隔段時間會整理一下,移交給相關紀檢監察室。
有的問題線索,可能就被壓下來了。
壓下來的原因,可能是領導打招呼,可能是時機不成熟,可能是沒有太大價值。
張鑫雨說:“一些重要的案件線索,經領導同意後,會推送給相關紀檢監察室。
沒有推送給你們的,要麼領導沒同意,要麼沒有太大價值,要麼沒有整理好。”
張鑫雨瞥了一眼門外,見沒有動靜,壓低聲音:“李主任,領導為什麼讓我紮口管理案件線索?就是因為我不近人情,鐵麵無私。
我再鐵麵無私、再不近人情,也不能對你不近人情呀!直接說吧,想查江南市哪一個?”
李恨水笑道:“江南市的所有廳級以上乾部。”
張鑫雨一愣:“退休的、在職的,江南市廳級乾部少說也有幾十人,都查,能忙得過來嗎?
還有,這些廳級乾部,沒有問題的恐怕很少。都查處,那就掀起一場官場地震。領導會同意你這麼做?
李主任,省委陳書記的指示是,清除徐啟澤遺毒。
隻有那些與徐啟澤有關聯的乾部,才會受到我們重點關注。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恨水不再隱瞞,報出了鄧金林和謝龍平的名字。
“李主任,前幾天,我這裡從信訪室接收了一批舉報信。領導要求,認真梳理後,推送給紀檢監察室調查核實。我大致看了看,其中就有舉報鄧金林的。
我對一封實名舉報信印象深刻,舉報者說鄧金林以權力為誘餌,睡了他的老婆。”
“張主任,生活作風問題不是小問題,鄧金林以權謀色,看來是慣犯。”
“李主任,我讓人整理所有涉及鄧金林和謝龍平的問題線索,下午給你。不過,一定要注意保密。這可是為你乾私活。”
傍晚下班後,李恨水宴請久違的老朋友徐大邦一家。
李恨水並不是有錢有權就忘了老朋友的人。
李恨水當初到金湯溫泉山莊,和徐大邦同為保安。
經過李恨水撮合,徐大邦和寡婦張春豔結婚,並生下兒子。
初次見張春豔女兒劉詩雨,還是小學生,現在,已經上高一了。
天生麗質的劉詩雨,已經初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