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濤登門時,竇勝利感到很驚訝。
因為竇勝利隔三差五晚上去陳金濤的隱蔽山莊賭博、玩女人,陳金濤根本就沒必要來他的辦公室。
來多了,反而不好。
上麵要求保持親、清的政商關係嘛。
在隱秘山莊,陳金濤什麼話都可以談。
事實上,陳金濤一年到頭都極少來竇勝利的辦公室。
“金濤,你怎麼來了?”竇勝利起身相迎。
“竇縣長,有重要事情報告。”陳金濤神色緊張。
竇勝利趕忙走到外間,對秘書說:“任何人來,就說我不在。”
然後,他將辦公室門關上。
“金濤,什麼急事?”竇勝利其實已經感覺到,陳金濤下午急匆匆來,十有八九與夏鵬飛案有關。
果然,陳金濤開門見山地說:“竇縣長,不是急事,我不來。是這麼回事……”
陳金濤說了烏龜被抓的事。
竇勝利神色比陳金濤還緊張:“金濤,怎麼辦?”
陳金濤兩手一攤:“竇縣長,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來找你啊?”
竇勝利搖頭道:“金濤,我能有什麼好辦法?甘恒生完全倒向李恨水那邊,還有賀茂根,就是李恨水的馬前卒。
千錯萬錯,錯在不該殺夏鵬飛啊!”
陳金濤將臉一橫:“現在說這個遲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幫我轉危為安,而不是責備、奚落我!
竇縣長,你是個聰明人,如果烏龜將我供出來,導致我被抓,下一個要抓的就是你!
還有裘德水、常春等人,一個也跑不了!”
竇勝利後背直冒冷汗。
陳金濤可不僅僅是威脅,一旦他被抓,為了自保,百分百會將他供出來。
竇勝利可不是法盲,而是深諳法律,陳金濤、烏龜及兩個殺手,是殺害夏鵬飛的共同犯罪嫌疑人。
故意殺人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陳金濤免死,隻能寄希望於有重大立功表現,如果將竇勝利和常春等人供出來,無疑是重大立功表現。
“金濤,古人說:每遇大事,必有靜氣,靜則神明,疑難冰逝。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呢。我會想方設法幫你渡過難關。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竇縣長,既然甘恒生不是你的人,那為什麼不將他調走?
你沒能力將甘恒生調走,但常春有啊。”
“可是,金濤,就算將甘恒生調走,也不是說調走就能調走。調整乾部有一整套流程。”
陳金濤氣憤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就坐以待斃嗎?”
陳金濤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明顯是將竇勝利綁在他的戰車上。
“金濤,有沒有彆的辦法?”
陳金濤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陰狠地說:“除非,將烏龜做掉!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殺夏鵬飛,竇勝利一直持反對意見,但對於烏龜,他則選擇沉默。
烏龜不死,一旦將陳金濤供出來,極有可能將他牽連出來。
“金濤,我在想啊,你是不是可以去國外避避風頭?現在跑還來得及,再遲了,一旦邊控,就跑不出去了!除非偷渡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