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說:“李書記,彆的領導說,我可能會認為是在說套話,但你這麼說,我完全相信。
賭博真的害人不淺!我對村子裡地形很熟悉,如果你們要動真格的,我可以為你們帶路。
從正常的路口進入賭博窩點,他們有望風的暗哨。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作鳥獸散。
隻有堵住後路,他們才跑不了。我熟悉路徑,有一條小路,可能很多賭場的人都不知道。從那裡進去,突然襲擊,他們很難跑得掉。”
李恨水說:“謝謝你,老胡。你是一位很有良知感的公民。”
結束與老胡通話後,李恨水和同車的秦嵐說:“秦書記,石山鎮社會治安問題,特彆是建華村賭博猖獗、派出所民警充當保護傘問題,必須高度重視。
你協調縣公安局,徹底打掉賭博窩點,將賭博參與者、組織者和‘保護傘’繩之以法。”
秦嵐說:“李書記,回去後我就和甘縣長商量行動方案。”
李恨水點頭道:“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雷鳴,不僅工作能力很強,而且非常敬業,可堪大用。”
秦嵐說:“李書記,我知道了。”
晏海軍出事後,雷鳴調任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
這一任命程序是經縣委常委會同意、縣政府發文的。
李恨水相信,雷鳴有能力打好履新後的第一仗。
……
李恨水辦公室。
自從發現曾旭東成了內奸後,李恨水很快將他趕了出去。
不過,並沒有說明原因。
曾旭東隻要不傻,應該能猜得出來原因。
很多人眼巴巴地想當縣委書記秘書,曾旭東卻不珍惜,吃裡扒外,任何領導都無法容忍這種行為。
新來的秘書是今年才上班的年輕公務員,尚處於試用期。
沒有工作經驗的新人,往往很單純,一般不會牽扯到複雜的權力鬥爭中去。
張鑫雨打來電話。
“恨水,我是張鑫雨。”
作為上級,張鑫雨在電話中直呼其名,體現一種親近,並無問題。
“張書記,請指示。”
張鑫雨壓低聲音:“方便說話嗎?”
李恨水連忙說:“方便。”
張鑫雨說:“常春找我談話,言外之意是不應該讓特例成為常規操作。
市紀委相繼留置金誌剛、晏海軍和李安軍,常春很不滿,讓我將這些人接下來的調查處理權還給縣紀委。”
李恨水驚訝地說:“常春手伸得太長吧?”
“恨水,也不能這樣說,常春是書記,我在他的領導之下,他有權過問。”
“張書記,你同意了?”
“常春既然開了口,我一毛不拔也不好。雖然我不懼怕他的淫威,但與他關係鬨得太僵,也不好。
我同意將金誌剛、晏海軍涉嫌違紀違法案件移交給雲河縣紀委調查處理,但李安軍由於涉案性質嚴重,繼續留在市紀委。”
“張書記,你這一招妙!金誌剛、晏海軍違法亂紀事實清楚,就算移交給縣紀委,最多也隻是減輕問題性質,雙開是免不了的,說不定還要蹲大牢。
但李安軍不一樣。是李安軍開槍擊斃了陳金濤。很明顯的殺人滅口,背後沒有人指使,絕對不可能。
如果撬開李安軍的嘴,可以獲得很多東西。”
“是的,我這算是舍卒保車。李安軍雖然級彆最低,但價值最大。
常春顯然更希望我放手李安軍,但我怎麼可能事事聽他的?
我答應將金誌剛和晏海軍轉交給雲河縣紀委,已經給了常春很大的麵子。
李安軍頭鐵,一直扛著不說,指望有人撈他。我不信,拿不下他!”
“張書記,李安軍一日在你手中,很多人一日睡不了安穩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貪腐分子就應該受到這種精神折磨!”
“張書記,我擔心,其他人會不會背地裡搞小動作?比如,讓李安軍突然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