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不少修士趁著秦暮沒注意到這邊,紛紛湊上來說:“兄台,借個火兒。”
然而他們話音未落,便被那些木人一樣站在崖邊的圍擋弟子拎著衣領,直接扔出了試煉場。
杳杳看著他們忍不住發笑。
齊朝衣卻瞪了她一眼,打斷她不合時宜的放鬆:“你呢,你行嗎?”
杳杳輕輕搖頭:“我沒學過五行術。”
她攤開掌心,仔仔細細看著自己白皙纖細的手掌,喃喃自語:“不過我想,我應該可以試一試。”
就在這時,趾高氣昂的女聲響起,仿佛一道劍光,劈開了濃重的夜色。
“區區點燭而已,昆侖今年這麼低級了嗎?”
杳杳看去,隻見在這搖曳的燭光下,那穿得燦爛奢華的郡主萬俟槿,正微微揚著下頜,不可一世地蔑視著試煉場中的所有弟子。
秦暮看她一眼,臉色不變:“何為高級?”
“禦劍飛行,”萬俟槿十分驕傲地說,“起碼要讓我有高手過招的感覺吧,現在在做什麼?逗那些三四歲不懂事的孩子嗎?”
此言一出,立刻嘩然一片。
“你罵誰是不懂事的孩子呢?!”
“謔,溪茂國真厲害啊,是不是剛落地兒就能禦劍而飛了?”
“哈哈哈,那凶郡主是飛上來的嗎?”
萬俟槿在眾修士的調侃中豎起了漂亮的柳眉,然後對著其中一位笑得正歡的大喝一聲:“風來!”
“什麼——”
那人立刻被一股詭異的旋風包裹,他還來不及大叫,霎時間衣服上、臉上、手上便多了幾道被風刀割傷的傷痕。
“萬俟槿,”秦暮收斂了他漫不經心的眼神,然後猛地一揮衣袖,將那陣風驅散了,冷然道,“倘若你再敢私自動手,我就隻好請你下山了!”
後者卻冷笑一聲,麵無懼色:“沒了我,今年的昆侖弟子一個也拿不出手。”
杳杳看著這場鬨劇,笑了笑說道:“她脾氣好大啊。”
“聽聞她第一次結印是在六歲,是個天才。”
杳杳沒再說話,她的目光逡巡試煉場一周,隻見有些修士成功點火,已經進入朝試的休息區域,而有的弟子抓耳撓腮,盤膝打坐,妄圖在這一夜之內悟出點五行術的竅門來。
而那些因為三次失敗,所以大叫打滾、企圖作弊的,早就被送下山了。
她看著這一切,然後收回視線,將情緒放平緩。周遭紛雜的聲音忽然一下去得很遠,杳杳慢慢進入到自己的神識當中。
她回憶著結印的手勢,效仿那些修士們的樣子,屈起手指,浸沒了一會兒。
再然後,她睜開眼,對著燈芯輕輕一點——
白燭上“啪”地響了一聲。
那聲響竟然直接爆開了一朵燈花,簇簇燭火,倏然著了起來。
齊朝衣瞪大了眼睛,他不過是晃神看了看彆處,聽到聲音再回頭時,燭火竟然已經被點亮了。
“杳杳,你——”他不可置信,“你悟出來了?!”
“不算是悟的吧,”後者笑眯眯道,“應該是天賦異稟。”
夜試通過的弟子,要穿過一道門,進試劍台的另一側等候。
萬俟槿早已走了進來,在一處乾燥的石階上閉目打坐,縱然是在神遊太虛的狀態中,她仍然微微皺著眉,仿佛正在譏諷與不滿。
漫漫長夜才開始,杳杳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齊朝衣扭頭看她:“你困了?”
杳杳道:“困不正常嗎?”不隻困,她還餓呢。
眼見著這些修士們一個個都入定了,有的不僅不困,還能提早學了辟穀,就為了能在一萬多人中脫穎而出,她看了一圈,心想可真拚啊。
齊朝衣很好奇:“你就是臨時起意,想來修行的?”
杳杳點頭:“當然啦,我不過是四處走走罷了,你告訴我後,我才知道昆侖在招收弟子。”
齊朝衣疑惑道:“可你說,你家來自一個小漁村。”
杳杳:“沒錯。”
齊朝衣:“那你又怎麼會五行術的?”
她莞爾一笑,沒有回答。
“能過夜試算什麼?”一旁的萬俟槿睜開眼,目光不善地盯著杳杳,“那不過是五行峰主的一點小把戲,真正的比試在明天。”
杳杳哦了一聲:“這麼說,你喜歡劍峰?”
萬俟槿道:“那是當然。”
杳杳道:“那我也選劍峰吧,反正劍都買了。”
齊朝衣:“……”
作者有話要說: 杳杳:做人不能浪費!
齊朝衣:服了服了。
女主身份其實大家看過十三的文就知道啦!沒看過我就不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