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齊撓了撓下巴,故作疑惑:“是哪個?擋在雪穀口不讓我們進來,語氣很衝的嗎?哦,你現在去看,也許他還沒被風雪埋上。”
巫漣瞪大了眼:“你說什麼?!”
杳杳懶得與這些人多廢話,她原本不想讓巫漣跟著出來,這小姑娘身上雖然有著巫族的血,靈力很強,但是沒有人引導,導致她空有一身修為,卻不知道如何運用。真的打起來,她還要分心照顧對方。
但是巫漣說她現在身為巫族的代族長,有責任和義務去看看雲九究竟怎樣了。
一念至此,杳杳也懶得繼續廢話了。
“你閃開吧,”她道,“我把這群人殺了,我們再出穀看看。”
說完,杳杳拔出綃寒,慢慢走上前。
修齊譏誚地煽風點火:“看啊,麵對同門,就直接拔劍了,齊朝衣師兄,你不打算幫幫忙嗎?”
然而他話音未落,杳杳卻忽然出招,抬手就是一劍,直接對著修齊而去!
齊朝衣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他立刻舉劍擋住,動作如電,兩劍相撞,衝擊波將周遭的風雪吹散,那些跟在修齊身後的昆侖弟子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杳杳這一劍雖然沒用全力,但也有六七分的力道,齊朝衣一接之下略有心驚。
但他又隱隱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一劍雖然看似凶猛,但是真的接起來的時候,又覺得杳杳好像真氣有異呢?
“讓開,朝衣,”杳杳平靜地說,“之後的事我再與你解釋。”
“杳杳,你先冷靜——”
“我怎麼冷靜?!”杳杳驀然看向他,目光之中滿是震怒,她不再廢話,又是一劍擊出,與此同時,無數冰棱自她身後飛起,直接衝向了那群昆侖弟子!
弟子們大驚,但這些時日也算有過不少實戰演練了,立刻撐起靈力的防護,想要抵擋。
然而杳杳這一擊卻滿是殺意,不少冰棱直接穿透了防護,刺中了他們。
頓時,四五名昆侖弟子倒地,喉嚨處有鮮血汩汩流出,融化了地上的積雪。
“杳杳!”齊朝衣並未想到眼前的少女一上來就是殺招,他沒有得到正確的情報,以為杳杳等人與昆侖不過是有誤會沒有澄清的關係在先,又被修齊哄騙挑撥在後,見此情景,便有幾分惱了,“你看清楚,害死你師父的並不是他們!你怎麼可以肆意戕害同門?!”
“同門?”杳杳盯著齊朝衣,也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眼,“同門便能隨便害死我師父?同門便能害死我師兄?”
齊朝衣並沒意識到杳杳所說是林星垂的事情,忍不住道:“那晚的事情我們都不在,誰不清楚——”
“算了,朝衣,”杳杳道,“我不會對你動手,如果你讓開,現在就可以回昆侖。”
齊朝衣握著劍,眼底有失望透出。
看到對方的神情,杳杳彆開視線,又起了一劍。
這一劍風馳電轉,周遭的雪沫仿佛都成了這一劍的力量、這一劍的鋒芒,杳杳將五行術全然運用於劍道之中,又加上綃寒本就在冰天雪地中流轉自如,齊朝衣看著,意識到這是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接住的一劍。
但他咬了咬牙,卻打算硬抗。
就在這個時候,桃核忽然出現,猛地衝向了他!
齊朝衣的劍招被全數大亂,他可沒想過自己應該如何鬥一條龍!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杳杳的劍已經到了。
那幾個僥幸在上一次攻擊中逃脫的弟子儘數被刺破了心臟,鮮血湧出,將他們玄色的道服打濕,而在這樣的天氣中他們失去了法術的庇佑,轉瞬全身血液緩緩凝結,在痛苦的掙紮和抽搐中逐漸死去。
有不少沒死成的,便在地上呼喊哀求,被冰冷和死亡逐漸捏住喉嚨的感覺太過恐怖,他們在瀕死間隻想求一個痛快。
杳杳低頭看著,麵無表情,嘴角甚至還掛著一點笑意。
“杳杳?”齊朝衣就地一滾,躲過桃核的攻擊,“杳杳!你瘋了嗎?!”
她不清楚今日齊朝衣為什麼如此煩人,也料想到了大約是有什麼不對等的信息,導致他們從中有些誤會。但是在此情況之下,杳杳根本不想解釋那麼多,她抬起眼看向修齊,慢悠悠道:“該你了。”
這一瞬間,修齊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沒有再度服下靈藥,因為黎稚峰主說齊朝衣完全可以與杳杳抗衡,而那條龍也基本快死了,根本不會有問題。
所以他才按照要求,將事實顛三倒四地說了,給了齊朝衣錯誤印象。
劍光閃過,他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還沒來得及祭出法器,一隻手臂就上了天。
現在修齊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送命在此,然後將杳杳和齊朝衣之間,挑撥出最大的裂隙——
他根本就是來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