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正在練劍,擺放在地麵的燈籠光芒明亮。
燈火葳蕤,謝琅戴著的錐形銀耳墜格外搶眼,他綁了個低馬尾,灰色的短打窄袖用絲帶綁緊。由於練劍時體溫上升,他額角已被汗水打濕,汗水順著臉龐往下淌。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握緊靈劍。
有些舊的靈劍在他手中仿佛一柄經曆過滄桑巨變的巨劍,每次出劍,劍氣淩厲如雷電,好似能夠撕破漆黑天穹。
溫見雪搬了張凳子,趴在窗前看謝琅練劍。
謝琅練劍時極其專注,挑刺劈砍,行水流雲,不帶絲毫凝滯之感,其身形猶如鬼魅,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由此可見,謝琅即便廢了兩年,也沒有落下練劍之事。
溫見雪瞧著謝琅,心中可惜自己不適合修劍道。
若是他適合修劍道,他也如謝琅這樣帥。
謝琅一套劍法練完,汗流浹背,衣衫儘數被染濕。他擦去額頭汗水,轉身,抬頭朝溫見雪看來。
謝琅早發現有人偷窺他,但餘光瞥見是溫見雪,便沒有管。
溫見雪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在謝琅看來的一瞬間,彎身躲窗戶下。
躲完,溫見雪覺得不對,他躲什麼?看謝琅練劍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他為什麼要躲?
溫見雪直起身,謝琅已不在後院。
去哪裡了?
走廊傳來輕微腳步聲,房門被推開,謝琅一隻手提著燈籠,一隻手持著靈劍,走進房間。
謝琅進入房間後,拂滅燈籠,放下靈劍,看向溫見雪。
他看了幾息,扯鬆汗濕的衣領,抄起雙臂,眉眼陰鬱,倦倦道:“溫郎君,你躲樓上看什麼?”
“什麼叫躲?我是光明正大地站在樓上看好不好。”溫見雪站起身,關緊窗。
謝琅走到溫見雪麵前,彎下腰,盯著溫見雪,眼眸含笑:“哦?光明正大,那你方才躲什麼。”
溫見雪被他盯得居然莫名心虛,他有些無語,道:“我剛才躲,隻是你突然朝我看來,嚇了一跳而已。”
“是嗎?”
“當然,離我遠點,滿身汗,臭死了。”溫見雪推開謝琅,褪去外衣,卷過床上被子,打算睡覺。
謝琅看他一會,幾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脫掉靴子、外衣,躺到床上。
溫見雪當即看向謝琅,聲音因震驚而拔高:“你就這樣上床了?!你不清潔一下?掐個潔塵術很難嗎?”
床不大,兩個人睡,有點不夠。謝琅往溫見雪身旁擠了一下,道:
“累,不想掐潔塵術。”
溫見雪不信他鬼話,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說的話,溫見雪懷疑謝琅是在報複他說自己臭。
不,不是懷疑,是確定!
謝琅擠到他身邊後,側身把他攏在懷裡,汗濕的下巴搭在他頭頂蹭了蹭。
溫見雪:……
溫見雪抬腳就想把謝琅踹下床,但謝琅人高馬大,溫見雪根本踹不動,隻好退而求其次,抬手欲掐個潔塵術,給謝琅清潔一下。
誰知潔塵術還沒掐出來,謝琅便握住了他手指,不僅如此,還貼得更緊了。
結實身體上汗水透過薄薄的中衣,似乎把溫見雪也染出一身汗。
溫見雪覺得自己臟了,他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指,但謝琅不愧是劍修,如今有了修為,力氣更大,溫見雪就是用了靈力也沒抽回自己手指,獲得自由。
溫見雪呼入的空氣都帶著謝琅的汗味,他提高聲音,漲紅臉:“滾下床,離我遠點。”
“睡了。”謝琅閉上眼睛。
“我咬你了!”溫見雪怒道。
謝琅道:“我皮糙肉厚,你愛咬就咬。”
溫見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狼,他對著謝琅左肩頸就是一口,聲音激憤:“你以為我不敢咬……”
“隔壁的臭情侶,你們能不能矜持點,隔壁有人!”
溫見雪話還沒說完,隔壁響起一道暴躁的男聲。
男聲落下的同時,又出現兩道聲音。
“樓上也有人。”
“樓下也有人,請尊重一下單身的鄰居。”
溫見雪:……
謝琅:……
隔音陣貴,客棧房間沒有布隔音陣,平時,溫見雪和謝琅很少說話,偶爾說話,聲音也小,有吸音效果不明顯的牆壁的阻攔,旁人聽不見兩人的交談聲。
但現在,溫見雪聲音因爭執變大,牆壁便如同無物,溫見雪說的話,樓上、樓下、隔壁聽得一清二楚,就差沒當場觀看。
溫見雪社死了,他鬆開嘴,安靜如雞。
謝琅也鬆開握豬溫見雪手指的手。
溫見雪打了潔塵術,把所有謝琅碰過的,以及謝琅這狗玩意,一並清理了。
清理完後,溫見雪越想越氣,他壓低聲音,怒道:“都是你害的。”
謝琅往外挪,挪到不能挪為止,他抬手碰了碰被溫見雪咬傷的左肩頸,道:“關我什麼事?”
溫見雪冷冷一笑,他待在被窩裡不說話了,待謝琅睡著後,溫見雪翻滾,把被子全部卷走。
謝琅:……
謝琅根本沒睡著,他睜開眼,盯著漆黑的房頂,待溫見雪睡著後,謝琅把被子扯了回來,全部扯到自己身上。
溫見雪睡得淺,察覺被子被謝琅扯跑,他擠進被子裡,再度把被子卷走。
謝琅:……
謝琅陰鬱著臉,坐起身,看向溫見雪。他在把溫見雪丟地上和丟地上之間思索幾息,拿出新婚之夜的喜被。
合水秘境明日就要開啟了。
他得養好精神,趕去合水秘境,拿回半月劍,實在沒必要與溫見雪爭來爭去。
——黎韓振等人會去合水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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