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一直留在蒼山附近探查消息,終於把事情的脈絡理了出來。”
他眯縫著眼睛說道:“蒼山上有一夥山賊,伱們應該是知道的,前段時間縣尊家的小姐,就差點被蒼山上的山賊給擄了去,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蒼山附近探查消息,就是為了能夠剿滅蒼山上的山賊,替縣尊出一口惡氣。”
“前幾天我正在蒼山附近查訪的時候,不知怎麼了,這蒼山上的山賊,竟然招惹到了陵陽山的十王寨,兩夥人就這麼火並了起來。”
“那天的結果,你們很多人也看到了。”
李雲咳嗽了一聲:“他們兩敗俱傷。”
“根據我這幾天的查訪,蒼山上的山賊們,幾乎全軍覆沒,已經不足為慮,不用我等再費心剿滅,更好的消息是,因為蒼山上的山賊凶猛,陵陽山上的山賊,也損失慘重!”
“陵陽山十王寨,是咱們整個青陽境內,最大的山寨,也山賊最多的寨子,這幫賊人盤踞陵陽山多年,所行種種惡事,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如今,十王寨孱弱,正是鏟除他們的絕佳機會,本都頭已經決定,過幾天就點齊緝盜隊人馬,召集鄉勇,去剿滅十王寨!”
“咱們縣衙裡的兄弟,除了緝盜隊之外的,這幾天也可以找陳大報名,參與這一次剿匪,隻要是敢於作戰的,將會編入緝盜隊。”
“本就是緝盜隊裡的兄弟。”
李雲環顧眾人,咳嗽了一聲:“如果不願意參加這一次剿匪,也可以找陳大,把名字記下來,以後將會自動離開緝盜隊。”
青陽的衙差,加在一起差不多三十多個人,緝盜隊的隻有十個,這會兒這些衙差們都在,聞言都是歡呼了一聲,將陳大圍在了中間。
開玩笑,每個月多一貫錢月錢,這幾個月,這些衙差看到緝盜隊的人,眼睛都他娘的是紅的!
陳大被圍在中間,驚呼道:“不要急,不要擠!”
李大都頭看到這個場景,啞然一笑,扭頭離開,去縣衙的庫房裡找弩箭去了。
一轉眼,又是兩天時間過去。
這天,李雲正在縣學裡翻書,就被縣衙的人叫到了縣衙的正堂,此時薛縣尊赫然在列,而薛縣尊旁邊,站這個一身短打的武人。
這武人一臉絡腮胡,叫到了李雲之後,上前抱拳行禮,笑著說道:“是李都頭罷?”
李雲抱拳還禮:“在下李昭,閣下是?”
“我是州裡的旅帥,姓杜,奉曹司馬之命,有幾件事,來跟青陽縣溝通溝通。”
李雲看了一眼薛知縣,後者低頭喝茶,一言不發。
李都頭若有所思,問道:“曹司馬有什麼事情,能找到我的頭上?”
“自然是有大事了。”
這位杜旅帥笑著說道:“聽聞李兄弟,正籌備著要去剿陵陽山的山賊?”
李雲詫異道:“這事州裡都知道了?”
“也是剛知道。”
杜旅帥依舊麵帶笑容,開口道:“李都頭,是這樣的。”
“陵陽山,一直是咱們宣州的大患,曹司馬自從上任以來,就一直在布局籌劃著剿滅十王寨,如今已經到了快要收網的時候,曹司馬的意思是,青陽這裡的人手太少,李都頭就不要輕舉妄動了,把事情交給我們州裡來辦。”
李雲猛地抬頭,看向這個杜旅帥,然後扭頭看了看薛知縣。
薛老爺也看了李雲一眼,目光裡滿是無奈。
很顯然,州裡並不是要跟李雲搶功勞。
州裡的官兵,打蒼山大寨都費勁,更不要說十王寨了,哪怕是半殘的十王寨,他們也絕啃不下來!
相反,是州裡的大人物,要從李雲手裡保下十王寨!
在這一瞬間,李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荒誕。
簡直是匪夷所思!
正當李雲皺眉的時候,就聽到杜旅帥繼續笑嗬嗬的說道。
“還有,聽聞李都頭抓了十幾個十王寨的山賊,為了配合曹司馬摸清楚陵陽山的底細,那些山賊…”
他看向李雲,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語氣卻又分明不容置疑,帶了幾分命令的味道。
“我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