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口飯,補充道:“隻是沒有進國庫而已。”
武元佑咬牙道:“這一回,非得好好掀一掀這江南道不可,就算事情鬨大,也在所不惜!”
這話倒是真心實意了,沒有太多虛假,畢竟武元佑到底也是年輕人,也有血性,這個時候,他還是想為武家,為朝廷做點事情的。
李雲眯了眯眼睛,輕聲笑道:“殿下說的不錯,這吳郡乃至於整個江南道,是要好好掀開,清理清理蠹蟲了。”
頓了頓之後,李雲開口笑道:“過些天去吳郡,少說殿下能查抄數百萬貫錢,單單吳郡一郡的收入,應該就足夠殿下回京城,向朝廷交差了。”
“交差,交差…”
楚王冷哼了一聲:“哪裡是向什麼朝廷交差,分明是…”
他閉口不語,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且看,本王給他交一個大大的好差!”
二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站定之後,先是看了看李雲,然後看向楚王,最後對著李雲低頭道:“使君,城外有人到了,說是江東觀察使,還有吳郡的郡守…”
李雲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他扭頭看向殿下,笑著說道:“殿下瞧見沒有,有人著急了。”
“我們還沒有去姑蘇,他們反而到海鹽來了。”
武元佑緩緩點頭,沉聲道:“他們是應該著急了。”
他看向李雲,開口道:“本王懶得見他們,李刺史替本王,去見一見他們罷。”
李雲起身,笑著說道:“敢不從命?”
說罷,對著武元佑抱了抱拳道:“殿下稍歇,下官先去試探試探他們。”
說罷,李雲背著手,大步朝著城門走去。
約莫過了一柱香時間,李雲就來到了城外,打開城門之後,看到城門外麵停著兩頂轎子,轎子附近,還有零零散散一兩百人。
李雲瞥了一眼這兩頂轎子,心中冷笑。
連武元佑這個時候,都知道坐馬車趕路了,這些個官老爺,現在還在坐轎!
他大步上前,看了一眼城外的這些吳郡兵,冷聲道:“諸位是來攻打海鹽的嗎!”
很快,一臉為難的鄭蘷,不情不願的從轎子裡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李雲之後,他在心裡長歎了一口氣。
他年底就要卸任了,這個事情,他真是一丁點都不想參與進來,但是沒奈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個江東觀察處置使,想要當烏龜也當不了了。
站出來之後,他看向李雲,擠出了一個笑容:“李二郎,不認得老夫了?”
他跟李雲是老熟人了,不過也是最近才聽說李雲行二,這會兒為了套近乎,便用行輩相稱。
另一頂轎子裡,走出來一個一身青衣,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他對著李雲抱拳道:“吳郡謝山,見過李刺史。”
李雲對著二人象征性的抱了抱拳,叫了一聲謝郡守和鄭府公。
然後他看向鄭蘷,緩緩說道:“府公,下官接到楚王殿下的文書,文書裡楚王殿下說他在吳郡遇到了危險,下官先前在府公麵前誇下了海口,要護衛楚王殿下周全,因此趕緊領兵前來護衛。”
“沒想到到了吳郡之後,真是讓下官大開眼界。”
他看了看城外的眾人,緩緩說道:“我軍在姑蘇城外駐紮的時候,就有城裡的人前來,想要把楚王殿下連同下官一起,截進城裡去。”
“後來,更是有吳郡的地方軍連夜趕來,截殺楚王殿下與李某!”
李雲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吳郡已經不是大周境界了!”
“誤會,誤會。”
鄭蘷臉色難看,扭頭看向謝山,謝郡守對著李雲拱手道:“李刺史,這的確是個誤會。”
“謝某已經詳查了一遍,那天晚上過來請李刺史與殿下的,是姑蘇城孫園的人,我等姑蘇官員並不知情。”
“至於之後,有姑蘇城的兵馬截路…”
他沉聲道:“乃是吳郡司馬周延圖謀不軌,擅自所為,周延已經被本官捉拿,關在了姑蘇大牢裡!”
“李刺史到了姑蘇城之後,去大牢裡一看便知。”
“再有,李刺史。”
“本官聽說,海鹽縣發生了戰事…”
說到這裡,謝山抬頭看向海鹽縣城,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李雲。
“這海鹽縣,是個什麼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