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有些詫異,“嘖”了一聲:“我成婚的時候,梁縣令還上了禮錢?”
“是,雖然不多,也是下官的一點點敬意。”
“多少?”
李雲問道。
梁縣令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使君說…什麼多少?”
“我說,你給了多少禮錢。”
李雲淡淡的看著他:“我賠雙倍給你。”
梁縣令臉色驟變。
因為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意味著雙方,再沒有任何可以回旋的餘地。
隻有魚死網破一條路可以走了。
“李使君,你…”
“你不要再說話了。”
李雲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梁徴,已經完全沒了耐心。
“你一說話,就透著滿滿的地方官僚腐朽之氣,讓我渾身不舒坦。”
“今天這件事很簡單,我也跟你說實話,這個事情我知道了,我會一路查到底,牽扯到誰就查誰,就問誰的罪過。”
“梁知縣你,回去自己把自己綁進縣大牢裡。”
李雲淡淡的說道:“或許罪過還能小一些。”
梁縣令深呼吸了一口氣,也變了臉色:“李使君,你無權來宣州來乾涉宣州的事情!”
“我就是宣州人。”
李雲神色平靜道:“我還不能代宣州百姓,來清理宣州了?”
“況且。”
李雲回頭撇了撇外麵守著的楊喜,楊喜立刻把武元佑臨走之前留下來的文書,展在了梁徴麵前。
“看見了沒有?”
李雲笑著說道:“欽差大臣,當朝的楚王殿下,奉命巡視江南,他因為有急事離開,先回了京城,臨走之前囑托我,來繼續巡視江南政事。”
“宣州地處江南西道,算不算得江南?”
梁縣令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說話。
“我事情很忙,懶得跟你們糾纏婆媽了。”
“楊喜。”
李雲喝了一聲,
一身甲胄的楊喜,立刻低頭抱拳:“屬下在!”
李雲回頭看了看他,問道:“識字麼?”
楊喜連忙低頭道:“識…識得一些。”
“那好。”
李雲把徐妙珠口述的狀子,遞給了他,然後淡淡的說道:“你去按照這份狀子上的名單抓人。”
“兩天之內,把該抓的都給抓了,兩天之後,我要在義安好好審一審這樁大案。”
楊喜接過狀子一看,位列第一的,不是彆人,正是眼前這位將縣尊!
他嘿嘿一笑,帶著幾個親衛,走到梁知縣麵前,淡淡的說道:“梁老爺,走罷。”
梁徴很快被兩個親兵給架住,往外拖去,他臉色漲紅,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謙恭,而是破口大罵道:“姓李的,你敢私設公堂!”
“你簡直無法無天!”
李雲笑了。
如果是正常的朝廷,單單義安縣銅礦的事情,李雲可能就要在這裡跟這些地方勢力糾纏數月甚至是數年,然後從規則上找到漏洞,將這些惡人統統繩之以法。
但是現在,李雲不需要再遵循朝廷的規則,事情就好辦太多了。
他手裡有兵,還有朝廷的大義。
想乾什麼就可以乾什麼,想怎麼乾就可以怎麼乾!
“私設公堂,無法無天。”
李雲背著手走到被押住的梁徴麵前,微微靠近了之後,淡淡的笑了笑:“總結的不錯。”
“但是你又能如何?”
李雲冷冷的看了看他:“說起來,這八個字對梁縣尊你,大約也同樣適用,隻是你梁縣尊現在,身份逆轉,成了受害之人了。”
“帶下去。”
李雲揮了揮手,楊喜等人,立刻應了聲是。
李雲看了看他,吩咐道:“押進縣大牢裡,同時立刻接管縣衙,有圖謀不軌者,格殺勿論。”
楊喜興奮的叫了一聲,扭頭就去辦事去了。
很快,附近的人就都走了個一乾二淨。
李雲站在原地,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
“這種生殺予奪的權力…”
“真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