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
一身青色秋衣的李雲,返回家中,剛進前院,就有下人認了出來,高聲叫嚷。
“使君回來了,使君回來了!”
李雲對著這些人按了按手,示意他們安靜一些,這些下人立刻閉嘴,不敢說話了。
剛好,這會兒一個少年人正在前院裡練劍,看到李雲之後,他立馬收劍,三兩步跑到了近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李雲麵前。
“拜見姑父!”
正是李雲的內侄薛圭。
李雲將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幾個月不見,好像長高了一些,你姑母在哪裡?”
薛圭連忙低頭道:“姑母在後院。”
李雲點了點頭,又問道:“嶽父大人在不在?”
薛圭立馬說道:“祖父也在後院,跟祖母在一起。”
李雲聞言,摸了摸他的腦袋
,笑著問道:“薛家是書香門第,你怎麼在這練起劍了?”
薛圭低頭回答道:“是侄兒自家的愛好,而且讀書人裡,多有習劍的。”
“真要練武,改天我得了空教你。”
說罷,李雲拍了拍這小孩兒的肩膀,大步奔向了後院。
到了後院之後,李雲還沒有到臥房,薛韻兒等人便已經聽到動靜迎了上來,她這會兒才剛剛顯懷,雖然不影響動作,不過還是劉蘇在一旁攙扶著她。
李雲連忙迎了上去,扶住了薛韻兒另一邊。
“夫人怎麼出來了?快回去歇息。”
薛韻兒白了李雲一眼,然後又忍不住笑著說道:“沒幾個月呢,又不是不能動彈了,夫君出門多日,終於返家,我當然要出來瞧一瞧。”
這個時候,他們夫妻之間的對話有了空檔,一旁的劉姑娘才尋到機會,欠身行禮道:“見過姐夫。”
李雲看了看她,笑著說道:“妹妹在金陵還習慣罷?”
劉蘇低頭道:“都還習慣,隻是打擾姐夫一家了。”
薛韻兒嗔道:“乾什麼說些見外話?他滿腦子都是打架,動不動就出去領兵去了,這兩年不是你陪著我,我便無趣死了。”
幾個人嬉笑了一陣,薛老爺跟薛夫人也被驚動,李雲連忙上前,跟兩位老人家行禮。
見禮之後,雖然本來不應該打擾李雲跟自家女兒夫妻重逢,但是薛老爺實在忍耐不住,還是將李雲拉到了一邊,低聲問道:“二郎,你這幾個月在江北,到底是什麼情況?老夫在這金陵城裡,隻能聽到一些零星的消息,去找李正,那小子也不肯說。”
“一個多月前,老夫去問杜使君,杜使君也語焉不詳,後來連杜使君也到江北去了。”
“隻隱約聽說,二郎在江北,跟平盧軍打了一仗,還打贏了。”
說到這裡,薛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道:“聽到這個消息,老夫原一點也不信,後來又陸續聽說了好幾次,才勉強信了。”
平盧軍是什麼,尋常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薛老爺做過朝廷的官,自然知道平盧軍是何等樣的存在!
那已經是天底下,最頂尖的軍事勢力之一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敢跟韻兒說。”
薛老爺小心翼翼的說道:“她懷著身孕,老夫擔心她心緒不寧。”
他看著李雲,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後來,才又聽說了不少消息,他們說二郎在江北大勝了平盧軍,是不是真的?”
李雲看了看自己的老嶽父,啞然一笑。
“嶽父大人,這一趟去江北,便是跟平盧軍去爭揚州,既然是爭,當然要打一打,至於結果嘛…”
李雲看著薛老爺,笑著說道。
“如今,揚州暫時是在小婿手中。”
薛老爺聞言,愣在了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他又扭頭看了看自家女兒,似乎是往肚子上看了一眼,然後才扭頭看向李雲,感慨道。
“賢婿…”
“幾年時間,直上雲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