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將軍開口道:“但是王爺,總要考慮一下人心罷?大周二百多年了,武家的江山,早已經深入人心。”
“京城裡那麼多女子,莫說令公子一天睡一個,就是一天睡三五個,也儘夠他睡的,乾什麼就非要去睡祝家女?非要去折辱天子?”
蕭大將軍沉聲道:“遍觀史書,古往今來,都少有此等情事,陛下還不曾退位呢!”
韋全忠沉默片刻,低頭歎了口氣:“當時我已經跟蕭兄李兄說的很清楚了,這麼做,是為了削一削天子的威嚴,同時,清一清京城裡反對我等的那些腐儒,這件事之後,朝野依舊,並沒有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沒想到二位兄長,還因為此事,耿耿於懷。”
蕭大將軍冷笑了一聲:“祝家一家老小,是怎麼死的?”
“代王武涉一家上下,又是怎麼死的?”
韋全忠大皺眉頭:“這兩件事,都非是我所為。”
“正因為不是王爺乾的,才更加可怕,蕭某每天住在這京城裡,覺得脊背發涼,直睡不著覺!”
說到這裡,蕭大將軍長歎了一口氣,對著韋全忠抱拳道:“我知道王爺膽子大,不怕這些,既然不怕,我等離開之後,王爺儘可以一個人獨霸京城,獨霸關中,整個關中,再無一人可以違逆王爺。”
“賢父子為所欲為,豈不是好?”
韋全忠並不是什麼好脾氣,說了這麼多句好話之後,見蕭憲依舊語氣不善,他也來了脾氣,咬牙道:“你們兩個人,若是不各自占據一個關門,各自留下了兵馬,我韋某人還真就要在關中,稱王稱霸了!”
兩位節度使控製了兩個關門,意味著關中,就成了一間鎖不上門的房間。
不僅兩位節度使可以進來,其他節度使,也可以借道進來。
這樣一來,韋全忠就不可能,也不敢在京城裡胡作非為了,畢竟以朔方軍現在一家的勢力,不可能是天下所有藩鎮的對手。
“我二人留下人手,控製關門,非是為了掣肘你,而是為了救你!”
“再這樣折騰下去,賢父子恐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蕭大將軍說完這句話之後,悶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韋大將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氣的臉色發青,怒罵了一聲。
“兩個迂腐的無膽之輩!”
“無膽之輩!”
…………
兩位大將軍對罵的時候,崇德殿後殿裡,皇帝陛下與裴璜正在商議事情,兩個人說了一會兒之後,裴璜低聲道:“陛下,蕭憲離開之後,韋全忠也待不住多久了,他一定也會離開京城,到時候,至少朝廷可以重新掌握關中,其他的事情,再徐徐圖之,現在怕就怕…”
“他離開之前,會發什麼瘋,傷害到陛下。”
皇帝陛下聞言,微微皺眉,隨即低聲道:“要想辦法,安撫住韋全忠父子。”
裴璜看向皇帝,問道:“陛下有什麼想法?”
“朕…朕還有兩個妹妹。”
皇帝陛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為了武周的基業,把她們…把她們…”
“送去韋府罷。”
裴璜聞言,立刻低頭,送上了一句安撫。
“陛下能忍人不能忍,將來…”
“必然成就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