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撫掌笑道:“不錯,不錯。”
就這樣,近五千江東軍,守在淮水南岸沿岸,或是用弓,或是用弩,漫長的一段河岸,在一個多時辰裡,幾乎沒有平盧軍的船隻能夠靠岸。
李雲站在河邊,心裡也頗為感慨。
難怪這裡,能作為南北分界,如果他兵力足夠,一些物資足夠,不管北邊的平盧軍來多少人,他想要守下來,恐怕都不會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守著守著,眼見著東方魚肚白,天色就要亮起來的時候,都尉馮奇,大步奔了過來,低頭抱拳道:“上位,平盧軍在東邊四十多裡之外登陸了!”
這就是兵力不夠的壞處了,五千個人,
很難守住整個楚州的淮水防線。
好在,李雲來守楚州,原也沒有指望著要靠淮水守住。
他神色平靜,看向馮奇,問道:“上岸了多少人?”
馮奇立刻低頭道:“現在應該是一二百人,這一二百人,已經在南岸立足,正在接引更多的平盧軍登陸!”
“好。”
李雲拍了拍馮奇的肩膀,開口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帶著衛營,去清掉這些登陸的平盧軍!”
馮奇一怔,正要說話,李雲已經喝了一聲:“楊喜!”
楊喜大步奔來,路過馮奇的時候,也拍了拍馮奇的肩膀,對著馮奇笑了笑,然後低頭抱拳:“屬下在!”
“召集衛營,上馬!”
因為李雲本人經常需要騎馬奔行,他的衛營,是全員配馬的,也是目前楚州守軍裡頭,唯一擁有高機動性的一個校尉營。
隻不過他們多不是騎兵,隻是騎著馬趕到地方,真正打起來,還是下馬跟彆人乾架。
楊喜笑著應了一聲,立刻去召集衛營,隻盞茶時間,四百多人的衛營,就騎馬奔了出去,一路往東。
四十裡的距離,騎馬奔行,不顧馬力的情況下,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很快,李雲就瞧見了淮水南岸的一個平盧軍據點。
此時,這個據點,恐怕已經有超過四百個平盧軍,在這裡登陸。
李雲翻身下馬,從懷裡摸出自己的漆黑麵罩,罩在臉上。
正好,這個時候太陽將將露麵,晨光鋪灑下來。
李雲從自己的戰馬上解下長槍,背著牛角弓,沉聲道:“聽我的命令!”
“隻殺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不管能不能清理乾淨,也立刻後撤!”
楊喜等人,立刻低頭應是。
這會兒,李雲等人,距離這個平盧軍據點,隻百丈的距離,李某人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
等貼近還有一二十丈遠的時候,李雲揮了揮手,衛營的弓手弩手,立刻上前齊射。
弓手射兩輪,弩手射一輪。
三輪箭矢之後,李某人喝了一聲,如同震雷一般:“衝殺過去!”
他手持長槍,如同尖銳的槍尖一般,殺入了敵陣之中。
這會兒,這支登陸的平盧軍,隻不過將將擺開陣勢,被幾輪齊射之後,本就有些陣型散亂。
被李雲這種猛人,帶人衝進陣中之後,立刻陣型大亂!
李雲一槍砸在一個平盧軍的心口,然後橫身一撞,又把另一個平盧軍撞飛。
楊喜立刻上前補刀,一刀紮在了這人的心口,鮮血飛濺。
雖然雙方人數其實差不多,但是這些平盧軍剛到南岸,根本不知道南岸有多少江東兵,士氣低落之下,很快就陣型大亂。
李雲一槍點在一人眉心,將他直接點殺,然後看向已經開始有潰逃之勢的平盧軍,他摘下麵罩,臉上露出了笑容。
“再衝兩陣,再衝兩陣!”
兩陣之後,這支平盧軍已經七零八落,甚至後續的船隻,也不敢在這裡登陸。
李雲彎下腰,如同拾一個雞仔一般,將一個平盧軍給提溜了起來。
“饒你一條性命,回去告訴周緒。”
“我李雲就在楚州等他。”
李某人冷聲道:“不想徹底撕破臉皮,就老老實實退回淮北去,我跟他就還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