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變態的老板咬掉了頂端,最後把整個切下來放在手裡把玩。”說話時她緊緊咬著牙,表情異常猙獰痛苦。
抹了把眼淚,繼續道:“活生生割下胸,我幾次疼暈又疼醒,我被丟在一個倉庫裡,有人給我止血和簡單的治療,我以為我會死,我寧願當時就死了……”
她的雙腿已經站不住了,假裝蹲下看著爐子下的火:“可我死不了,一直像病狗一樣活到現在,昨天剛能走動,今天就被趕來乾活。”
時歡閉了閉眼睛,突然有些後悔。
那日見她,閔寂修原是想讓她跟在時歡身邊。
可時歡怕是眼線,斷然拒絕,還在閔寂修要把她殺死時求過情。
饒是她能留在時歡身邊,或者當時就死了,會不會比現在更好一些。
“你是九魍的人,你能不能幫幫我……”尤娜想到什麼,情緒剛一激動,她就拚命咳嗽起來。
時歡咬咬牙,有些猶豫。
事實上,她並不是九魍真正的女人,要把她放走肯定沒辦法做到。
“隻要我能辦到。”
“我很想死,我想立刻就死,你能不能幫我找點藥,老鼠藥,蟑螂藥,農藥,所有能讓我死掉的東西……”
她已經走投無路。
她深知在緬北,人已經不算是人,沒有活路,更沒有死的權利。
想死都死不掉,是一句多麼殘忍的話。
“我試試。”時歡很想去抱抱她,可一靠近,她就自動後退。
她甚至害怕完全沒有危險的時歡。
一個守備軍看見時歡長時間逗留,已經走過來驅趕。
“等我找到了,再過來找你。”
她離開時,耳邊充斥著尤娜的謝謝。
時歡是多麼幸運,可以在進入園區後獨善其身。
同樣她看到無數個悲慘的人,正生不如死地一天天苟活。
……
幾日後。
時歡的單獨畫室被送來幾個人要同用。
她找到疤瘌抗議,卻被告知畫工廠來了一批新人,畫室已經不夠用了。
“你去看看幾個大畫室,跟下餃子似的都是人,你的畫室才分去四個,還不知足。”
疤瘌坐在他的辦公室剔牙,對時歡的抗議尤其不耐煩。
“總之我的畫室不能讓他們畫色情畫。”
“放屁!不賣色情畫,老子拿什麼賺業績!”疤瘌極度不爽地站起身,“你看不起色情畫,倒是把業績給我賺回來啊!”
時歡看出來了,當初建議賣色情畫的人,就是疤瘌提出來的吧。
“隨便,他們要是在畫室賣色情,我就罷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她說完轉身就走,甚至不給疤瘌罵她的機會。
竟不想遇到正準備敲門的杜卓:“時歡,你每個月業績都墊底,和我住同級彆的宿舍也就算了,還看不起我們畫色情畫的人?”
不重要的人,沒必要去理會。
時歡連眼皮都沒抬,繞過他朝外走。
誰知杜卓竟追上來:“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有能耐你也畫幅色情畫,我們比一比誰賣的錢多!”
畫工廠的內卷,比普通公司還要激烈。
時歡依然沒理會,快速離開。
可身後,仍然在叫囂。
“死賤人,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