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笛放在宿舍,時歡取了便前往閔寂修的住所。
心裡想著事,腳步越走越慢。
閔寂修時隔多日再來園區,絕口不提竹笛的誤會,倒是說起哈迪斯和賭場後的園區大戰。
以及園區進來新人的迫不得已。
很奇怪。
解釋得太多了。
九魍做事,需要得到她的理解麼。
總覺得怪怪的。
閔寂修並沒有在彆墅的一樓,時歡剛去廚房泡了茶,樓上便傳來鋼琴的聲音。
輕敲門鋼琴聲停止,時歡推門而入,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九哥,先喝口茶嗎?”
“你學了六年長笛,最喜歡什麼曲子。”閔寂修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時歡喜歡的啊。
她想了想:“《克羅地亞狂想曲》,《花之舞》也很喜歡,我聽九哥都彈過。”
坐在鋼琴前的閔寂修淡然一笑,修長的手指撫在琴鍵上,《克羅地亞狂想曲》立刻響起。
“會嗎?”他問。
時歡點點頭,立刻擺好長笛的姿勢:“我給九哥伴奏。”
這首曲子本就是為戰爭為靈感而創作,在經過時常與戰爭打交道的九魍之手,更有一種磅礴霸氣的氣場。
一曲終了,默契十足。
時歡很是興奮:“我都想去克羅地亞看看了。”
“是嗎?”
他仍然隻是笑,手指再動,便是《花之舞》的序章。
“那天,你為什麼要把我房間的竹笛放進櫃子裡。”閔寂修一邊彈琴一邊詢問,絲毫不影響手指的功夫。
倒是時歡,停了長笛伴奏。
“給九哥收拾房間時,看見竹笛上麵落了灰,就想著先放在櫃子裡,等收拾好其他再拿出來。”時歡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等收拾完,卻忘了拿出來。”
聽了解釋,閔寂修沒有說話。
《花之舞》不長,落下最後的音符。
他沒有繼續彈,起身走到小桌前坐下,拿起時歡沏好的茶來喝:“拍賣會初審已經截止,恭喜你三幅畫通過審核。”
時歡和閔寂修的賭約已經完成一半,不用為拍賣會做準備,她最近很是空閒。
“成功被拍下後,九哥會信守承諾吧?”
“當然。”
時歡笑起來:“那就好。”
審視的目光沒有停止,直至她略顯尷尬地偏過頭去,閔寂修這才收回目光:“幫我放洗澡水。”
“現在?”
“今天是哈迪斯的生日。”閔寂修邊說邊解開上衣的扣子,“我總要去露個麵。”
時歡哦了一聲,朝浴室走去,嘴裡嘟囔著:“老家夥又要被九哥耍得團團轉了。”
“你不想跟去看看熱鬨?”
“算了吧,懶得聽他說些下流的話。”
時歡放好洗澡水,便去樓下給自己做些吃的。
哪怕隻吃些清湯掛麵,也比在園區食堂吃“豬食”要強。
一個小時連做飯帶吃飯,時歡還從櫥櫃裡找到一個飯盒,把提前盛好的飯放進去。
等會閔寂修想吃就吃,不想吃她可以偷偷帶回畫工廠,給欒薇打打牙祭。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下來,都一個多小時了。
敲敲臥室的門,沒有回應,時歡走進去查看,閔寂修不在房裡。
衛生間的燈仍然亮著,想著泡澡總不會泡一個多小時,應該是去彆的房間了。
她想都沒想,便推開浴室的門打算放水收拾,卻看見閔寂修坐在浴缸裡,裸露著上半身靠著牆壁,好像睡著了。
時歡嚇了一跳,連忙關上門,隻在外麵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