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你給我閉嘴!”
暴戾的怒吼讓本就脆弱不堪的青挽狠狠顫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看起來就像是主動往宋硯書懷中鑽一樣。
這副場景看得江墨隨目眥欲裂,心臟迸發出的嫉妒像是硫酸一樣腐蝕著他的血肉。
做些什麼,必須做些什麼!
他不能失去他的溪溪!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江墨隨像是著魔一樣想要不管不顧地把人搶回來,可目光落在青挽臉上時,所有翻湧的惡欲又忽然停滯下來。
她哭得太可憐了。
蒼白的小臉上幾乎全是絕望,染著病色的眉眼更是氤氳著濃重的哀傷,像是一支被暴風雨擊打到搖搖欲墜的白百合。
“溪溪……”
江墨隨聲音嘶啞,心疼到呼吸艱澀。想要急迫地解釋些什麼,可宋硯書根本不給他機會。
“江少有時間還是去照顧你的未婚妻吧。”
宋硯書一把將哭到喘不過氣的青挽橫抱到懷中,厭惡地留下一句冷嘲後便轉身就走。
他步伐邁得極大,帶著幾分微不可見的慌亂,急急忙忙地將青挽送到最近的一個病房。
“快去叫醫生!”
宋硯書說話之際還不忘給青挽順氣,向來穩重自持的人現在滿眼疼惜。
“彆哭。”他乾巴巴地擠出兩個字眼。
青挽在心中嗤笑一聲,麵上卻哭著一把揮開宋硯書的手,“滾!”
嘶啞顫抖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一隻被惹怒的小貓崽終於鼓起勇氣露出爪子一樣,撓得宋硯書心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乖一點,你現在需要讓醫生看看。”
【警告,係統持有者距您不足300米,且已獲得接近任務目標的機會,請您立刻前往阻止。】
001的警告幾乎和宋硯書的聲音一同響起,青挽麵上不動聲色,依舊是那個被心上人辜負的小可憐模樣。
她淚眼婆娑,臉色蒼白,指尖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單,壓抑著哭腔朝宋硯書怒吼:“你滾啊!你為什麼還不滾!”
“你口口聲聲罵我神經病,現在來我麵前裝模作樣乾什麼?!”
顫抖著說出這話後,她似乎終於徹底崩潰了,弓著腰背哭到鼻尖通紅,幾度喘不上氣來。
“我明明求的不多……我隻有江墨隨了,為什麼還要搶走他。”
幾乎泣血的字句像是尖刀一樣淩遲著宋硯書的心肺,洶湧而來的憐惜和愧疚甚至蓋過了排山倒海的嫉妒。
他把姿態放得愈發的低,最後幾乎是單膝跪在了青挽的麵前。
著急趕過來的醫生見到這一幕被嚇得目瞪口呆,畢竟這大名鼎鼎的財團繼承者,誰不知道他驕矜自持到極點。
即使表麵看著再怎麼儒雅溫和,但畢竟都是金枝玉葉養出來的主兒,骨子裡的那點驕傲,可是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但被腹誹的正主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宋硯書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酸澀難忍,憐惜疼愛,恨不得直接把人抱在懷裡一點點吻去她的眼淚。
可是不行。
那樣她會更討厭他的。
“溪溪,我們先看醫生好不好。”
他聲音放低,目光落在青挽哭紅的鼻尖上,帶著不自知的癡迷哄道:“沒關係,我們不要江墨隨了。”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被壓抑著的洶湧惡欲瞬間噴薄而出。
他和江墨隨比,沒有差在哪裡吧。
不,江墨隨根本比不上他,一個從旁係抱養過來的私生子,不過是沾了江肆的光而已,有什麼資格和他爭呢。
溪溪這麼嬌弱,江墨隨那樣的廢物,怎麼有能力把她養好。
所以——
溪溪應該是他的!
宋硯書瞳孔顫栗的擴張開來,呼吸克製到極致。
他死死壓抑著興奮,猶如誘哄羔羊般輕聲道:“溪溪,你還有我。”
“江墨隨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多,無論是金錢還是愛情,我都可以毫無保留的給你。”
“溪溪,看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