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隻瞥到了一點白色的身影,其餘的什麼都沒見著,但是隱約之間嗅聞到了點牡丹香的味道。
和秋月明身上的很像。
思緒控製不住的蔓延開時,他聽到了門內的人有些氣惱的回道:“衣服,穿不會。”
嬌媚的聲音又軟又甜,但語序和停頓卻十分奇怪。
不過秋月明顯然十分習慣,重新起身,熟練的挽起袖子,邊往裡走邊無奈道:“我不是教過你一遍了嗎?”
“沒學會。”
“笨蛋才學不會……”
小孩一樣的鬥嘴隱落在門扉之後,莫驚春垂眸,抿了一口清茶,忽然覺得這無妄山的雪絨茶也不過如此。
而一門之隔的浴池中,衣服鬆鬆落落,被係得歪歪扭扭的青挽頭發都還在濕漉漉的。
衣服本來就是白色,被水漬一浸,便洇濕了一大片,隱隱約約透出內裡的模樣來。
玲瓏有致,白嫩嬌俏。
被熱氣熏粉的小臉,嬌媚的像是吞吃人心的精怪一樣,明明不帶情欲,卻硬是叫人看得臉紅心跳。
秋月明先前用涼水浸潤的嗓子重新又變得焦渴了幾分。
他不自在的挪開視線,一邊隨手拿過巾帕幫她絞乾頭發上的水,一邊絮絮叨叨的又重複道:“洗完澡需要把頭發擦乾,人前不許穿濕衣服,有客人來了,需要衣著整齊得體,明白嗎?”
青挽坐在他身前,正學著他的動作去擰乾袖口的水,話沒聽進去多少,但點頭卻點得很熟練。
轉眼到了岐山劍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陽光明媚,春色大好。
作為仙界第一宗門,排場和規模自然不會落下,尤其是今年還有其他族群前來商討要事,更是處處講究到了極點。
秋月明作為宗門的太上長老,去不去自然都憑著他的意願,但畢竟今年尤為特殊,岐山劍宗的掌門田衡還是親自去了無妄山一趟。
“掌門彆來無恙。”
殿前的木童微微傾身,稚嫩的聲音很是沉穩,解釋道:“道尊破境在即,已於昨日閉關,出關時間未定。”
這便是在回絕了。
田衡心下有數,同時又震驚於秋月明的境界居然還在能不間斷的向上。
他記得,這位原先的境界,就已經是太乙境了,如果再繼續突破,豈不是要踏入道祖境?
這可是除去神界那位,唯一能到達此高度的存在了。
田衡想著自己停滯不前的修為,心下很不是滋味,連自己的徒弟頻頻走神都沒注意到。
告彆了木童,轉而將要離開無妄山時,一直跟在後麵沉默不語的顧灼忽然開口。
“師尊,我儲物袋好像丟了?”
本就心煩的田衡,聞言眉頭瞬間皺得死緊,尤其聽到顧灼說其中裝了許多巫毒秘藥,更是火冒三丈。
“這可是無妄山!”田衡壓低聲音嗬斥道:“道尊慈悲為懷,若是讓這裡的精怪誤食致死,你要他如何看我?!”
“師尊恕罪。”顧灼垂眸,語氣平淡道:“我這就去重新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