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要先吻他嗎?(1 / 2)

幕後嘉賓 蘇錢錢 13966 字 2個月前

孟梵川的回答讓岑蓁驀然清醒——

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幼稚的問題?

這個電話她根本就不該打。

自己以什麼身份住進來的, 沒數嗎?

岑蓁掛了電話,將那些男性用品又默默放回原位。

池玉好奇地問,“怎麼不丟了, 留著給誰用呀?”

“……”岑蓁抿了抿唇,索性也不解釋了,“自己用,不浪費。”

嗯?池玉眨了眨眼。

拖鞋和襯衣倒是勉強也能用得上, 剃須刀怎麼用?

刮腿毛嗎?

岑蓁看出她好像還有一百個疑問,為免再糾纏這個話題,趕緊把箱子遞給她,“幫我把衣服掛一下。”

池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好嘞!”

有錢人的房子總是有著近乎鋪張浪費的設計, 幾百平的大平層就做了兩個房間, 一間睡覺,一間洗浴,仿佛這裡就是個用來過夜的地方,剩餘的酒櫃, 衣帽架,書房等等幾乎都做的開放式。

岑蓁帶來的那點東西放進去輕飄飄的,像極了隨時拎包走人的過客。

全部收拾好後天色也已經晚了,池玉高高興興地拿著管家送的貴婦麵霜見麵禮回家, 偌大的房子就剩岑蓁一個人。

她獨自走到空中花園, 一覽無餘地俯瞰城市夜景,但四麵八方湧來的不是極致的享受,而是沉沉的壓力。

岑蓁雖然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但麵對未知的未來,當下的她的確也不知道這次的選擇對不對。

君庭彙是滬城頂尖的全管家服務係統公寓, 來到這裡的第一個晚上,管家給岑蓁準備了非常豐盛的入住禮,包括從荷蘭空運的A級白色鬱金香,米其林廚師定製的專屬晚餐,和體貼入微的晚安服務。

可躺在舒服寬鬆的大床上,岑蓁卻無法輕鬆入睡。

閉上眼睛就會冒出和孟梵川同床共枕的畫麵,似乎翻個身,都要害怕會不會突然翻到男人的懷裡。

他遲遲沒有任何舉動,反而讓自己終日惶惶猜測。

一夜的不踏實過去,第二天早上岑蓁還沒醒就收到溫蕙打來的電話。

溫蕙是港大行政管理學的高材生,年輕時做孟梵川外公的秘書,後來陪著孟梵川的母親到北城後又幫忙打理孟家上下的瑣事,可以說是上到公司事務,下到孟家家務都無所不能的六邊形戰士。

昨天孟梵川才給她丟了個經紀人的職務,今天她就已經拿到了岑蓁的所有資料。

溫蕙原本疑惑孟梵川為什麼會突然不聲不響簽一個女孩回來,直到看見岑蓁在北城讀書的背景,才好像猜到其中原因。

“你和梵川在北城就認識了嗎。”

岑蓁不知道溫蕙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告訴她,“沒有,我就是最近才認識她的。”

溫蕙總覺得兩人不止這點交情,但孟梵川不說,她自然也會保持邊界感不去問。眼下她的首要職責,是對岑蓁規劃出基本的路線方向。

岑蓁的臉具有強烈的記憶點,淡而不薄,美而不俗,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喜歡,這對一個演員來說是非常珍貴且難得的東西。

溫蕙清楚,她天生屬於大銀幕。

眼下宣傳片的拍攝,完全可以當作正式入圈前的試水。

“謝導約了今晚團隊見麵,他是個時間觀點很嚴格的人,你要準時到。”

“好,一定。”

-

在接到這檔工作之前,岑蓁對宣傳片的印象是刻板的。比如在明州舉行的滑雪節,常理思維會覺得拍攝的重點是向全世界介紹明州的著名景點,風土人情。

又或是再簡單一點,直接拍舉辦賽事的滑雪場地。

但這次的導演是謝慶宗。

組委會拍了多版都不滿意,最後才緊急找到謝慶宗來力挽狂瀾,務必要在全球有個驚豔亮相。

岑蓁覺得,他應該會打破自己的刻板印象。

謝慶宗約的見麵地點在一家茶樓,岑蓁按照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到,卻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早。

包廂裡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岑蓁與他對視幾眼後互相認出了對方。

“岑蓁?”

“師兄?”

喚岑蓁的是大他兩屆,同在北城電影學院畢業的學長柏延。

柏延畢業後就沒見過岑蓁了,如今在國家話劇院工作,平時也會接些有品質的劇,是個不急不躁,非常穩重的年輕演員。

“謝導之前說會有個女演員,就是你嗎?”柏延為岑蓁拉開椅子,驚喜地問。

岑蓁不知道有男演員,更不知道還是跟自己同一個導師的師兄,久違的朋友碰麵,心情都變得愉悅,“是我,之後還要師兄多關照了。”

“哪的話,你的專業那麼好,畢業後怎麼沒消息了?”

岑蓁微頓,隻淡淡地笑了笑。柏延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剛好這時謝慶宗和兩個助手到了,爽朗的笑聲傳來,“你看看,我就說吧,我選的演員絕對守時。”

溫蕙是在樓下與謝慶宗碰到的,岑蓁第一次正式見導演,她當然得跟著來。兩人上樓時說起現在藝人的懶散風氣,謝慶宗表現得十分不喜,溫蕙多害怕岑蓁會遲到。

還好,小姑娘很聽話,也很謙遜,

“謝導。”岑蓁和柏延都站了起來。

“不用拘束,坐吧。”

這次見麵主要聊的就是宣傳片的拍攝流程和計劃。謝慶宗告訴岑蓁和柏延,團隊入駐明州拍攝的時間在11月初,但演員從明天就要開始準備。

“明天?”岑蓁不解。

“對。”謝慶宗說,“明天你和柏延就要出發去明州接受訓練。”

溫蕙覺得匆忙,算了下時間,“什麼訓練要兩周呀?”

“很多。包括騎馬,吊威亞,滑雪等等。”

“……”

“這是劇本的一部分,你們也可以把這次的宣傳片理解為一部微電影。我們要拍出一個既能宣傳明州旅遊更要宣傳賽事二者相結合的宣傳片,要達到這個效果,你們就要在這短暫的兩周裡,快速學會所有技能。”

謝慶宗說完微頓,“做好準備,你們會很辛苦。”

謝慶宗拍戲出了名的要求高,隻是沒想到在一個宣傳片上都這樣用心,雖然岑蓁不知道他有著怎樣的靈感,到時候又要怎麼拍,但隻是這寥寥幾語,她已經對謝慶宗充滿信心。

“沒問題。”岑蓁與柏延幾乎是異口同聲。

“稍後我會讓助理把核心團隊的工作人員都拉進群,未來的這一個月要辛苦大家了。”謝慶宗簡單說了幾句就起身要走,“我待會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謝慶宗的工作效率十分高效,這邊說完宣傳片的事,那頭就趕去了去大學講座的路上。

柏延跟岑蓁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而後也道彆,“那我們就明州見了。”

“好。”

這場簡單的見麵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包廂裡最後剩岑蓁和溫蕙,兩人坐下繼續確定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溫蕙也是個實乾派,迅速就讓人幫岑蓁訂好了去明州的機票和住宿。

“正式拍攝的時候我會過去,前期的訓練就讓池玉陪著你,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係我。”

“酒店離訓練地點有些遠,但條件不錯,你會休息得舒服一點。”

“明州天氣冷,記得多帶衣服。”

雖然兩人才剛剛認識,但岑蓁已經感受到溫蕙乾練之下的無微不至。

她點了點頭,“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好,沒什麼事的話你回去收拾東西,養足精神明天出發。”溫蕙說完便起身要走,走前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來叮囑岑蓁,“記得跟梵川說一聲。”

溫蕙並不知道兩人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孟梵川雖然會叫她一聲蕙姨,但她始終是下屬,在私事上沒有任何乾涉的立場。

現在要把岑蓁送走半個月,無論怎麼樣也得知會他一聲。

隻是這種事,兩個年輕人自己去交流就好了。

溫蕙這樣說完,岑蓁頓了頓,終於也問出內心疑惑:“孟少爺今天怎麼沒來?”

上次和謝慶宗吃飯都一起,她原以為今天的碰麵孟梵川也會來。

“這些瑣碎事不需要他來管。”溫蕙拿起手袋,離開前對著耳朵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記得我說的。”

其實不用溫蕙提醒,去明州這件事岑蓁也會跟孟梵川說。他們的關係互相心照不宣,既拿了他的好處,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

從茶樓回到孟梵川的住處後,岑蓁找到他的號碼,嘗試著撥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低淡的嗓音,“喂。”

每次聽到孟梵川這樣的聲音,岑蓁耳邊總會閃過一些奇怪的,模糊的記憶,像微微的電流忽然穿透腦皮層,整個人都會沒有原因地心跳快一拍。

隻是那種感覺一瞬即逝,她根本想不起來是從何而來。

最終隻能大概且潦草地解釋為——金主效應。

岑蓁定了定心,告訴他,“孟少爺,滑雪節的宣傳片謝導說需要提前接受培訓,所以明天我會出發明州為拍攝做準備,池玉先陪我去,正式拍攝的時候蕙姨會過來。”

她這番話說得巨細無遺,像足了跟老板彙報工作的下屬。

事實上在岑蓁的心裡,孟梵川的角色就是老板,隻不過和池玉他們比起來,是多了些私密交易的老板。

孟梵川聽完也隻是嗯了一聲,“去多久。”

岑蓁:“兩周,下月初拍攝。”

“知道了。”

直到掛了電話岑蓁都不敢相信,孟梵川竟然隻是這樣問了兩句就結束了通話。

她隱隱覺得孟梵川今晚似乎興致缺缺,沒什麼心情說太多的感覺。

這對岑蓁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明天就要離開,她至少有兩周的時間不用為和這個男人如何周旋而困擾。

收拾好行李,岑蓁輕鬆地洗了個澡,晚上八點,她正要刷會新聞上床休息,手機忽然又響了。

看著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她倏然從床上坐正,壓了壓心跳摁下接聽,“喂?”

“在家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