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94】(2 / 2)

明月歌 小舟遙遙 6027 字 6個月前

裴瑕漆黑的狹眸掠過一抹暗色,語氣從容不迫:“這筆交易,國公爺可是穩賺不賠,何樂而不為?”-

翌日,是個多雲陰天,庭院外那棵梧桐樹最後一片葉子也落了。

一葉落而知秋,全落光便意味著凜冬將至。

沈玉嬌睡了個冗長昏沉的覺,醒來後,婢女彙報裴瑕自昨日用罷午膳出門,便再未歸來。

她“哦”了一聲,本不想再去過問。

但想到這陣子的形勢不明,他日日在外頭東奔西走

,萬一招了那幕後之人的眼,被人暗害……

雖然心裡為還昨日之事憋悶,但還是擔心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於是吩咐白蘋:“你去前頭打聽下,看看他到底去了哪。”

白蘋眸光一亮,忙笑吟吟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沈玉嬌一看她這副模樣,便知她們又想多了,於是添補一句:“彆說是我問的,就說是……喬嬤嬤讓問的。”

反正嬤嬤一向都很惦記裴瑕,派人去打聽也無人多想。

白蘋聞言,隻當自家娘子是好麵子,明明關心郎君又拉不下臉,斂下麵上笑意,輕快應了聲:“娘子放心,奴婢省得了。”

沈玉嬌:“………”

罷了,越描越黑。

簡單洗漱過後,用完早膳,她讓奶娘將棣哥兒抱來。

棣哥兒見著她就笑,嘴裡還發出“呀呀”的歡喜聲音。

沈玉嬌看著孩子這般玉雪可愛的模樣,心尖一片柔軟,又莫名蔓開一陣密密麻麻的酸澀。

“你這小家夥……”

她低下頭,纖細手指輕輕戳了戳小家夥細嫩雪白的小臉蛋,低聲訥訥:“你說,阿娘到底該怎麼辦呢?”

棣哥

兒以為阿娘是在跟他玩,揮著一隻胖乎乎的小白手就要去抓她的手指頭,奶聲奶氣地笑:“呀,呐呐~~?()???#?#??()?()”

小嬰孩無憂無慮的笑臉,以及那雙黑白分明、澄澈水靈的大眼睛,叫沈玉嬌思緒不禁恍惚。

多純粹的笑。

多乾淨的一雙眼。

當個孩子可真好,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也不用愁。哪像長大了,總有無窮儘的事與麻煩。

“你還記得你謝伯伯麼?去歲若不是他,早就沒有你了。()?()”

沈玉嬌眼睫垂了垂,嗓音愈低:“你說,他可曾後悔過,若是去年沒攔我,一碗落胎藥下去,沒了你,你阿爹也沒理由將我帶回來……()?()”

想到謝無陵的坦然包容,再想到昨日與裴瑕的那場對話。

他言語冷冽,毫不退讓,真像是變了個人,與她認知中的守真阿兄全然不同。

而她昨日躲在床帷間想了很久,也逐漸意識到,這份不同其實早在金陵重逢時便初現端倪。

隻她對他的信任與崇敬太盛,蒙住了她的眼,叫她隻當他那種種異樣的表現,是出於愧疚的彌補、出於責任的愛護,甚至連床笫間的孟浪占有,也當作男人的正常需求,以及作為夫君對妻子分心的一種“懲罰()?()”

——

如今明白了,不僅是夫君對妻子,更是男人對女人。

他在妒。

真稀奇,那一向不問風月、清心寡欲的裴氏君子,竟也會妒。

“呀~呀~”

孩子抓住了沈玉嬌的手指,她回過神,見小家夥咧嘴笑得開心,拿巾帕替他擦了擦,彎起雙眸:“你這口水娃,怎一天流不儘的口水呢。”

與孩子在一起,倒是短暫忘卻煩憂。

及至午後,裴瑕的去處還沒打聽到,倒是裴漪登了門。

不過短短七八日沒見,一襲柳色衣裙的裴漪消瘦了一整圈,哪怕臉上抹了胭脂,塗了口脂,依舊能瞧出她眉眼間的憔悴。

沈玉嬌見她這樣,很是詫異,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日被迷暈拐走的是她?

剛要開口問,裴漪先抓住她的手,淚眼汪汪道:“太好了,阿嫂,你沒事就好……你可知那日、那日知曉你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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