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間。
場館中心的賽場地圖正在快速修複著。
場中大戰後的狼藉逐漸被清空,恢複如初。
巨大的《機甲之光》徽章平鋪上地圖上。
徽章上交疊著一柄紅色的炎劍和一麵藍色的冰盾,一金一銀兩隻翅膀環抱它們,星辰點綴其間,設計精致又大氣。
場館上方的光幕中正在回放第一局比賽的精彩瞬間。
一台KOK戰隊的機甲在比賽中途撤回維修區。
鏡頭跟著它轉向維修區。
畫麵中出現了好幾道穿著KOK戰隊黑色隊服的忙碌身影,他們正在爭分奪秒地拆卸、替換機甲上損壞的零部件。
這時候,鏡頭忽然給了其中一名維修師一個特寫。
許燃星路過時偶然一抬眸,猝不及防間看到自己一張放大的大臉懟在光幕上。
她:“……”
大可不必這樣,真的。
果不其然,她的特寫鏡頭一出現,觀賽席上立即響起一片熱議:
“看看看!許燃星!絕了,這麼看果然長得好漂亮!”
“噢噢噢噢!我女神認真的樣子好美啊!”
“有這神顏怎麼不去娛樂圈?維修師又不賺錢……”
“嗐,也不能這麼說,頂級維修師還是挺賺的。但很顯然,她隻能算是頂級花瓶,哈哈哈哈哈哈。”
“離譜,KOK的維修師是沒彆人了嗎?怎麼次次比賽都派她上場?KOK都輸多少次了!”
“你的意思KOK輸比賽全是維修師的鍋?笑死,什麼時候維修師這麼重要了啊?”
“反正我覺得她作為維修師沒什麼可挑剔的,做得挺好的。”
“無功無過吧,換句話說,就是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一時間,觀賽席上充滿了褒貶不一的聲音。
許燃星過耳不過心,沒什麼觸動。
她腳步未停,一邊走一邊順勢回憶了一下,自己究竟是怎麼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境地的——
啊,想起來了。
幾個月前,學校要求每位學生畢業前至少要實習一次。
院裡給她列了十幾個選擇方向,比如軍部的軍工部門、比如科研院的機械研究科室、比如機甲製造企業的研發中心,再比如……職業機競基地。
當時她在長長的名單裡一眼相中了KOK機競基地。
原因無他,純粹就是因為其他幾個選項全部在彆的城市,而KOK基地距離她家就隻有兩百米。
從她家裡出門右轉,再過一個路口就是了。
這麼近的距離,她很難不心動。
許燃星一時懶癌發作,沒有多想就選了KOK。
然而事實證明,人一旦偷懶,往往非常容易把自己坑死。
命運的齒輪狠狠轉動了兩百米。
然後她親手把自己送進了KOK戰隊這個不靠譜的大坑裡。
KOK戰隊,是新洲星職業機競聯盟二十支常規賽戰隊之一。
戰隊成績常年在中上遊徘徊,經常被機競粉絲們調侃為八強守門員,因為近幾年KOK戰隊的最佳戰績就是四分之一決賽。
若隻是如此,也沒什麼。
關鍵是這支戰隊從上到下都存在各種問題。
管理層對戰隊成績漠不關心,一門心思想靠機競撈錢;
機甲手們則自詡是老板們的搖錢樹,並不將教練和維修師們放在眼裡;
不受重視的教練組和維修組隻好手拉手原地躺平擺爛。
上梁不正,下梁也歪。
一脈相承的人心浮躁。
許燃星在進隊第二天才發現了這個坑爹的事實。
無奈半年的實習合同已經簽了,想走走不得,隻能熬到這個賽季結束。
……
趙勳將她叫到了特彆貴賓觀賽包間。
肖白之前提過一嘴,趙勳今天會在SVIP包間裡接待幾位戰隊的讚助商。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叫她過來,十有八九就是跟這個有關係。
SVIP包間位於場館視野最好的位置。
從大片的落地窗向外俯瞰,能將整片賽場和左右兩座維修區儘收眼底。
許燃星進房間的時候,裡麵隻有趙經理一個人。
趙勳負手站在落地窗前。
三十來歲的年紀,西裝筆挺,金絲眼鏡。
從服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