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著都要好好“考驗”一番再傳授吧?
這不,考驗也考驗過了,還能順便為孫女謀個好差事,外婆覺得挺好的。
她準備著晚上的晚飯,好心情地想著。
但與此同時,薑瓷就沒那麼好受了。
她並不知道外婆已然知曉她在葉城的一切,隻當是外婆“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投敵。
自責失落一下子湧上心頭,拿著筆的手遲遲停留在離紙還有兩三厘米處,麵露難色。
韓明珠早就回到鎮上,拿著時溪茗預付的定金去找唐爺爺了,眼下客廳裡就隻有薑瓷和時溪茗兩人。
時溪茗記著她聽不清,俯身湊近看她,“你在猶豫什麼?”
薑瓷拿筆的手一抖,差點沒劃到紙上,急忙把筆蓋蓋上放好,她說:
“我覺得,應該沒必要帶著外婆回到葉城去吧?我在這裡也能創作……”
“也是,”時溪茗點點頭,又說道:“可是你在這裡買設備,等裝修也需要時間,這樣怎麼保證時裝秀進展順利呢?”
這便是時溪茗在合同裡加的霸王條款了。
薑瓷需要前往葉城進行創作,以便根據時裝秀調整陶藝創作風格,順便時溪茗這個“甲方”還能時不時地上門查看進度。
而帶上外婆……
時溪茗表示,隻是為了她方便照顧老人家。
薑瓷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她欲寫又止,停停頓頓,忍不住問他:
“那我在葉城怎麼做陶藝呢?自己再租一個陶室嗎?”
時溪茗彎起唇角,拿出手機給她展示他早已準備的一切——
拉胚機、噴釉機、泥板機、烘乾箱、架子桌子……一應俱全,兩百平米的大房子裡應有儘有,白色紗窗外的落日夕陽令人沉醉,即使是圖片,也能感受到在裡麵工作的幸福與安心。
薑瓷沉默了。
“這哪來的?”她小心翼翼問他。
時溪茗垂眼,收回手機,“之前在這裡的陶藝師要搬去國外了,我就買下來了。”
薑瓷:“什麼時候買的?”
他看向彆處,“一個月前。”
騙她的,早買了,裡麵是他自己布置的,就是準備給她的。
一個月前?
薑瓷思索,那時候他倆還不認識,那就沒事了。
她鬆了口氣,差點以為他豪擲千金在今天臨時起意買下的呢。
時溪茗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聲道:“我自己也對陶藝有些興趣,早就準備在這次時裝秀上找陶藝師聯名了,你不用太在意。”
薑瓷嗬嗬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撓撓臉。
好險,差點她就自作多情了。
“那我自己去也行吧?外婆如果不願意去葉城,那也路途顛簸挺受罪的。”
時溪茗垂下眼簾,想起來下鄉一天前,奶奶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要把鬱奶奶也帶過去。
他說:“好,都聽你的。”
薑瓷鬆了口氣,再次準備抬筆,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她默默把筆放到一邊,咬了下嘴唇看向他道: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再考慮一下,要不這樣,我把下午你轉給我的定金還你,反正還沒簽合同……”
時溪茗看她,“你在糾結什麼?”
薑瓷還在猶疑是否坦白,就聽到他說:
“你的負麵消息?”
“……”薑瓷愣在原地。
“你怎麼知道?”
時溪茗半真半假道:“作為商人,和人合作之前自然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薑瓷遲疑,“那你還找我?”
他聞言翹起唇角,“對啊。”
“我是設計師,對於陶藝界不算很了解,但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