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茗又問了一遍,“真的?”
薑瓷:“嗯。”
“那你收下這個嗎?”
薑瓷遲疑,“額……”
時溪茗作勢又要打電話,薑瓷連忙道:“收下收下,我收下。”
她扒開他手心裡抓著的助聽器,看著他的眼睛往耳朵裡戴,“你看你看,我戴上了,哇,好舒服,好清晰……”
她沒有靈魂道。
“噗……”時溪茗卻被她逗笑了,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擋住笑意。
薑瓷不由放鬆了些。
“抱歉,”她不好意思道,“是我自作多情了,誤解了你。”
“沒有,”時溪茗低聲道,“隻要你收下就行。”
“但是,”她不甘心道,“我覺得還是太貴重了……”
時溪茗眼看手機又要拿起,她無奈地抓住他的手,與他對視說:
“彆打,彆打,我收下,但是這個在後續的尾款裡扣,好嗎?”
“我真的沒辦法接受,或許這個對你來說小菜一碟,但是對我來講是幾個月的工資,如果你要送禮物,”她想了想,“不如去葉城之後,你再請我吃一頓飯?”
她說得誠懇,而且再執拗下去氣氛都僵了,時溪茗頷首,看著她道:“好,那我到時候邀請你,你一定要來。”
薑瓷心中的大石頭落下,她真摯點頭,“嗯!我一定會去的。”
兩人協商達成一致,這才轉身回到辦公室。
醫生早就聽到走廊傳來的爭執聲了,沒過一會聲音又變成正常的分貝,再看兩人進來時,薑瓷露出的耳朵已經戴上了助聽器。
“還戴的習慣嗎?”醫生笑著走上前,幫薑瓷調整了下,薑瓷點頭。
“挺不錯的,”她認可道。
一分價錢一分貨,戴了那麼多年助聽器,今天她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戴的舒服就行,”醫生笑笑。
因為薑瓷帶很多年了,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項都清楚,醫生又測了下她現如今的聽力狀況,就沒什麼事了。
“你第一次戴助聽器是什麼感覺?”
出辦公室下樓的路上,時溪茗忍不住問她道。
“嗯?”
突然變得清晰的世界,再次感受到薑瓷還是會有些驚奇。
她回想了下,“不記得了……”
那個時候是如何接受自己的殘疾,薑瓷已經不記得了。
那段記憶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紗,除了那幾個月間會時不時夢到,半夜驚醒,後麵她就不怎麼回憶了。
“不記得也好……”
時溪茗低聲道。
“嗯?你說什麼?”落日的餘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薑瓷笑著轉頭,沒聽清他的話。
“沒什麼,”他笑笑,推著她進了電梯。
“我們快回去吧。”
不記得也好。
那時年少有太多因素阻礙他留在她身邊,那種無力的感覺,時至今日他也能夠感受到。
從今後起便不一樣了。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他肩膀寬闊為她遮風擋雨。
無論以後遭遇怎樣的困難,他都會陪伴著她,守護她。
*****
夏日涼風徐徐吹過,老宅外的桑樹葉子簌簌作響,月色下,樹蔭在地上投下一片長長的影子。
薑瓷同時溪茗陪著外婆吃了晚飯便上了二樓,樓下浴室的水聲潺潺,薑瓷坐在床上望著行李箱發呆。
明天她就要去葉城了。
房子剩下的事,在飯桌上已經和外婆講了清楚,外婆也表示她不會還有李姐來幫她。
裝修的事情,明珠姐姐在今晚也給她發了好幾套裝修方案,問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