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他微微蹙眉，覺得惡心不想舔舐，就口型不變說道：“Cathy，麻煩你給我摘下來。”
紀疏月和Cathy悄聲說話，讓她不要動，化妝師的刷子還停留在他眼皮上，時溪茗也沒辦法睜開眼，見半天沒有動靜，疑惑道：“Cathy？你刷子……”
他話還沒說完，紀疏月不耐煩打斷他，“來了來了。”
不知道她在小聲密謀著什麼，時溪茗忍著沒說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他感受到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耳熟的女聲不自在地響起，“……沒，沒有毛。”
刷子移開，他倏然睜開眼，紅著耳朵的薑瓷出現在他麵前。
她的後背被紀疏月推著，顯然是被迫的，一臉無奈尷尬，兩人的距離極近，仿佛下一秒就要交換呼吸。
薑瓷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時溪茗，他的五官細看更加精致，那雙眸子先是怔怔地看著她，她無措偏頭躲開，他立刻反應過來，對紀疏月道：
“你放開她。”
紀疏月看他變臉的一瞬間就感覺不對勁，她麻溜兒的鬆開手鞠躬道歉，“對不起。”
薑瓷，時溪茗：“……”
她知道紀疏月也是想開個玩笑，站直了身子也向時溪茗道歉：“對不起。”
Cathy看這一場麵都不知道該乾什麼了，時溪茗也是一樣，他歎了口氣，擺擺手，“沒事，你倆出去玩吧。”
紀疏月聽這話忙帶著薑瓷離開。
她平常就愛捉弄人，以前還不熟的時候不敢逗時溪茗玩，熟了之後就更不敢了。
時溪茗那家夥，天天掛著個幅度不變的笑意，不知道的以為他是謙恭有禮，溫潤如玉，可紀疏月的小雷達告訴她，這人暇眥必報，小心眼子。
她原本以為他倆關係好，還想當個戀愛助攻呢，誰成想還被吵了一頓。
不過這個怪不了薑瓷，紀疏月咬唇，當時她執意要開玩笑，薑瓷擺明了不想去，是被她硬生生推到時溪茗麵前的。
她有些歉意，“對不起啊，薑瓷，連累你也被罵了。”
薑瓷牽住她的手，“沒關係的，我覺得還好，時溪茗也沒有在罵咱們啦。”
他都冷臉了，就算維持著風度沒有開口罵人，不過也差不多了，紀疏月努嘴。
被朋友甩臉色的生氣和羞惱上了頭，紀疏月頗有些不說不快的氣勢，她有點委屈：“我也是想著撮合你倆嘛，你倆不是吵架完和好了嗎？”
薑瓷聽到這個有些尷尬，她撒謊道：“為什麼要撮合我倆，我倆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也沒你說的吵架完和好一事……”
紀疏月歪頭，“你不是住在時溪茗對麵嗎？”
住在對麵……很奇怪嗎？
薑瓷遲疑了下，開口道：“是這樣沒錯，但難道不是因為時溪茗買下了對麵的房子嗎？順便我缺一個工作室，他就把這個租給我了，我倆沒有彆的關係……”
紀疏月不信，她懷疑道：“過了這麼多天，他就沒有和你表達過他的好感？”
表達過，還被她拒絕了。
薑瓷怕講出來傷時溪茗麵子，搖搖頭：“沒有，我倆之間什麼都沒有。”
紀疏月撓頭，“不應該啊。”
他不應該沒有任何舉動，單單隻是出租房子啊？
見紀疏月苦惱的模樣，薑瓷忍不住問她原因，紀疏月像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了。
“那是他準備給自己初戀的房子，他之前誰都不給住的！”
薑瓷呆在原地，初戀的房子？
她倏地想起來那間休息室裡掛著的一排排衣服，“那些衣服，也是給他初戀的嗎？”
她連這個都知道？
紀疏月一臉訝然，她抿著唇害怕再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
果然……
薑瓷看著地板眨了眨眼，心裡不知道作何感受。
她不該傷心或者難受的，她都拒絕了，還在這裡乾什麼？
初戀是誰無所謂，那個女生是否還被時溪茗掛念也無所謂，可她怎麼就停不下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時溪茗和他的初戀呢。
見薑瓷悶著不說話，紀疏月舔了下嘴唇，巴巴問她：“薑瓷，你怎麼知道那個是他初戀的？”
“……金冉說過。”
啊～紀疏月感悟，果然是Gigi那個家夥。
“這些都是Gigi自己打聽的啦，時溪茗從來沒有承諾過，或許都是假的呢？”她歪頭想看薑瓷的臉色，她淡淡一笑，“有沒有關係和我又無關。”
“……”紀疏月默然，“真的？”
薑瓷點點頭，“嗯，真的。”
她牽起紀疏月的手，想要開口說離開，又感覺這樣太明顯了，隻能說：“我們進去看一會吧，我在外麵走累了，等下還想搭時溪茗的車回去呢。”
……看來她是真的不在意。
紀疏月感歎，剛被時溪茗落麵子，還想搭順風車，假如時溪茗是她喜歡的對象，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到這個地步。
“……好，”她笑笑，想著看來是她真的誤會他倆了。
唉，她心裡歎口氣。
人家原本還想當紅娘的呢。
—
進去時時溪茗正在走台布，巨大的絲絨感深藍色幕布作為背景，腳底的燈光箱鋪成一列，他踩著漆皮男士小皮鞋從容不迫走在燈箱上。
直到攝影師喊停，他才卸下身上的冷淡疏離，見到薑瓷和紀疏月進來時，溫聲道：
“阿瓷，你剛剛都沒看到我走台布。”
他視線觸及到旁邊的紀疏月，聲線有些不自然，紀疏月瞪他一眼，算是原諒他了。
多年的好友，就算和解也很默契。
即便是傻子來聽，也能感受到他這句話的撒嬌和討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