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林昭昭愣了愣,他瞧著原本坐著的男人大步走了出去,過了會兒就有一血狄婦人端著兩隻木碗走了進來。
“如果味道不習慣,不必全喝。”旭烈格爾在林昭昭身邊坐下,率先端起了桌上的木碗,似乎準備一飲而儘。
“等等。”林昭昭摁住男人的手。
旭烈格爾停下動作,目光轉來。
“你當真要與我喝?”林昭昭認真地問。
“自然。”
“不是這般喝的,”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林昭昭站起身,將自己右手寬大的袖口收攏起來。
旭烈格爾的目光不由望著那從紅綢下顯露出的白皙手腕,喉頭滾了滾。他頭一次見到如此纖細的手腕,就像一節洗淨的脆藕,多用點力便會折斷。
“合巹酒應當是如此喝的…”林昭昭的雙腿在輕輕顫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些什麼。旁人洞房時都是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到他這裡竟仿佛打仗一般忐忑不安。
他為何要教這個人啊?反正都是假的,隨便糊弄糊弄就是了。
難道他心裡其實也是希望——
“是這樣嗎?”旭烈格爾微蹙著眉,學著樣勾住了林昭昭的手臂。
“是,一仰一合的姿勢是最吉利的。”林昭昭聲音遠比他的內心平靜,“寓意百年好合。”
“好。”兩人手臂交錯著,旭烈格爾將頭湊近酒碗。
他喝酒很利落,與他平日的行事作風一致。等這邊已經全部喝完,林昭昭那才極為艱難地咽了兩小口。
不好喝,比一般的濁酒好喝些。辛辣酸澀之中藏著一絲奶味與甘甜。
但是林昭昭依舊硬著頭皮將一碗馬乳酒都喝完了。
“咳咳…”
見林昭昭被酒刺了喉嚨,低著頭猛咳,旭烈格爾緊皺著眉頭,輕拍其後背。
“水。”
過了好一會兒,林昭昭才緩了過氣來。
“謝……謝。”他伸手接過遞來的溫水,眼神悄悄瞄向旭烈格爾的臉。
之前因為不敢於男人對視,他一直垂著頭未能好好看清這張臉。如今才有空細細打量。
旭烈格爾長相硬朗,五官也如大部分草原人一樣深邃。兩道濃眉似劍,狹長的眼睛英氣有神,鼻梁高挺,嘴唇薄削,他隻是安靜坐著身上都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凶狠勁兒。
這時的他還是草原人心中最高傲的神鷹,是大夏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這才是未來草原之主該有的模樣,不該萎靡不振,更不該死氣沉沉。
陷在曾經的回憶裡,林昭昭想得入神,絲毫沒察覺到被他灼灼目光望著,男人已經嗓子發乾,心跳急遽。
兩人一時無話。
耳邊隻聽木柴炸裂的劈裡啪啦聲,就像蠢蠢欲動的情|欲隨時都會掀起滔天的巨浪。
“然後該做什麼?”旭烈格爾問。
“還……能做什麼……” 林昭昭將頭撇到一邊,感覺臉上滾燙,不知自己雪白的脖頸也是漲得通紅。
“就、就就寢唄。”見旭烈格爾還是一副疑問不解的樣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