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中,男人騎著越影馬,身姿高大挺拔,神色隱匿在昏暗的夜色裡,無法看清。
然而林昭昭卻留意到男人手臂還有胸膛上都綁上的布條。
這些布條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
旭烈格爾受傷了。林昭昭怔了一下,連忙放下門簾,回氈包裡翻找了起來。
“蘇合!蘇合!”他大喊。
“怎麼了,少爺!”以為發生了什麼要緊事,蘇合連忙跑了進來。
“我娘留給我的那瓶靈寶止傷膏呢!你幫我收在哪裡了?”林昭昭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櫃。
“怎麼了,少爺,您哪傷著了?”蘇合忙過來一起找,“應還在那個落鎖的老匣子裡,我給您取出來。”
“少爺,靈寶止傷膏。”沒一會兒,蘇合就翻出一隻銀梅花式的藥罐,“您哪傷著了,我給您上藥。”
“不用,我沒傷著。”林昭昭頓了頓,“你去將這藥膏送給首領。”
“送給首領?首領受傷了?”
“哪那麼多話,讓你去你就快去。”林昭昭推了蘇合一把。
蘇合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坐立不安的青年,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靈寶止傷膏您以往每年寒冬念書習字,手上凍瘡再痛再癢都隻舍得抹薄薄一層。”蘇合輕聲說,“少爺,藥膏珍貴,您還是親自送過去吧,這樣首領才能知曉您的心意,解開誤會啊。”
林昭昭垂眸盯著蘇合手裡的藥罐,遲遲沒動。
他心思糾結,撇不下麵子。
蘇合在旁不斷勸說,林昭昭也確實是擔心男人的傷勢,最後還是穿上披風決定親自去一趟。
這整個下午林昭昭一直在想兩人爭吵的事。他想自己中午對旭烈格爾說的話確實是過分了。
說來也是有意思,他想要男人失去控製,暴跳如雷,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法子居然是自己輕|賤自己。
簡直像任性的孩童和溺愛他的家人撒潑打滾一樣。真是有夠可笑的。
林昭昭和蘇合朝著王帳的方向走,再走過兩個氈包後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旭烈格爾和薩日莎。
離得有些遠,林昭昭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什麼,但能瞧見薩日莎手裡捧著一隻黑漆漆的碗。
估摸著是大巫研磨出來的傷藥。
看樣子是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