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虛弱的嗓音仍然堅定:“剛開始我還沒那麼困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出去過。”
有了鬆田陣平提供的信息,能夠明確隻有兩人出去過車廂,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現在就可以直接排除掉老爺子和上班族,在穿西裝套裙的短發女郎、大嚼魷魚乾的刀疤男子這兩人中做二選一的證明題了。
“還有二十八分鐘,現在就按計劃行動吧。”
理矢率先站起身,然後在卷毛青年猝不及防的目光下,輕鬆把他攙了起來。
看出鬆田陣平僵硬的肢體裡滿含的抗拒意味,她刻意訝然地微微挑眉:“鬆田警官,你不會連‘身體不好的男友’這麼簡單的角色都演不好吧?”
“我沒問題。”無視掉大腦傳來的昏沉困倦感,鬆田陣平抿著唇推了推墨鏡,努力挺直了腰背,靠自己的力量邁步。
但靠的這麼近,即使隔著幾層布料,理矢都已經感覺到了那異樣滾燙的熱度,顯然這人正燒得不輕。
令人無奈的是,明明虛弱得微微發抖、抬腿都輕飄飄的,還完全不肯靠著她的手借力,真是……
“抱歉,失禮了。”
耳邊突然傳來這句的時候,正在對抗混沌的大腦、努力讓自己走出直線的鬆田陣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一隻手繞過他的後背、輕柔而有力地扶住了他的另一側腰部,形成了一個環抱的姿態,強勢分擔掉他一半的體重。
難以控製地打了個寒顫,過度震驚之下,鬆田陣平差點撞到前麵的椅子,昏沉的大腦都嚇清醒了許多,下意識就要掙紮:“我還沒那麼虛弱!”
理矢恍若未聞,笑吟吟地放輕嗓音:“馬上就到了。”
深吸一口氣,鬆田陣平十分不情願地壓低了聲音:“之前那樣扶著……就行。”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理矢利落收手,扶著他加快腳步,在短發女郎旁邊停住。
“有什麼事嗎?”打扮時髦的短發女郎疑惑看過來。
理矢露出一個帶著尷尬的笑容,語氣猶豫而含糊:“請問,您有沒有在餐車看到過我男朋友?”
“哈?”
微微垂眸,理矢一副強壓怒火、又氣憤又委屈的模樣:“我明明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那裡吃飯,但是他居然完全不承認!”
上田沙惠一眼就看出,兩人雖然站的很近,姿態卻明顯略帶僵硬,再加上男方臉上隱隱的尷尬和隱忍、女方咄咄逼人的腔調……這樣的感情糾葛並不少見,下意識地,她差點就要給這位可憐的帥氣青年證明清白了。
不過,想起身側的箱子,理智很快拉住了她的衝動。
她剛上車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位自然卷帥哥,不得不說,是會讓人情不自禁欣賞的類型,可惜一直戴著副墨鏡,而且一上車就開始睡覺。不過也多虧了這點,她可以確定這人並沒有看到自己的行動,那麼……
彆人家的帥哥跟黃金情報交易的保密,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上田沙惠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輕聲給出自己的回答:“真抱歉,我沒有出去過車廂,更沒有去過餐車,沒法幫上你的忙。”
之所以首先來詢問短發女郎,其實是因為她嫌疑更低,隻要稍作詢問,說不定可以直接排除掉,從而得出真凶——三位警視廳人員都是這樣想的。
現在嘛,可疑程度簡直直線上升啊,這位女士。
仿佛不願相信,理矢低聲重複了一遍:“沒有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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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檢定成功。你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女士在撒謊,不是嗎?除此之外,她身上那種期待著什麼的興奮感,實在過於明顯了。】
下意識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機,還有二十二分鐘,就要到約定好的電話時間了。上田沙惠按捺著不斷升高的緊張激動感,語氣難免有些不耐煩起來:“都說了,我沒出去過——你做什麼?”
理矢突然爆發動作、牢牢把她雙手控製在身體兩側,此刻俯視著她驚訝不可置信的慌張麵容,輕輕哼了一聲:“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來不及在三點十分按下那個按鈕了?”
上田沙惠努力掙動了一下,語氣仍然強硬:“你在說什麼?我隻是跟人約好了要打一個工作電話!”
檢查著已經到賬的積分,理矢輕鬆地單手壓製著她,摸出了一副手銬:
“沒錯,手機鍵盤也是按鈕啊。”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