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理矢重新睜開眼,在一片黑暗中深深歎了口氣。
真是的,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難道她真做得到麼?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直到啪一聲輕響,明亮燈光灑下,理矢驚訝地抬頭看去,才發現諸伏景光不知何時推門走了進來。
淺井,已經醒了啊?驚喜在藍色眼眸中一閃而過,但很快,諸伏景光臉上憂慮的神色重新湧起,身體感覺還好嗎,雖然醫生說身體機能沒有問題,但是昏迷一整天、怎麼說都不對勁啊?
一整天?理矢愣了下。
不過現在並非深思的時候。
她適時流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色∶我也不清楚原因,不過身體上感覺沒什麼問題。
可能是低血糖?她像模像樣地苦惱猜測著。
也許吧。
諸伏景光沒有追根究底,反過來安慰道∶彆擔心,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們在一家私人醫院,安全上能夠保障。
費用也不必顧慮,他飛快眨了下眼睛,柔和的麵容帶著笑意,我會向組織報銷經費的。
理矢被他一本正經的說法逗到了,忍著笑讚揚∶一如既往可靠啊,蘇格蘭先生。
所以今晚就好好休息吧。見對方一開始的低落情緒消失,諸伏景光同樣跟著笑起來。
目送他關燈離開,理矢笑意微斂,抬眼直直望向虛空中僅有自己能看到的任務麵板。
弘樹的任務,現在已經自動結算完成了。
此刻,新的劇情碎片正安靜地浮現在虛擬書頁的左上角-
半長發的年輕警官手握手機注視著倒計時六秒的炸彈,神色驚訝,偏頭半直身的姿態,仿佛正要跟旁邊人說些什麼。
而遠景之外,帶著墨鏡的黑卷發青年正神色慌亂抬頭看來.
zero,你也醒了?
進門的時候,看到病床上仰頭沉思的好友,諸伏景光感到一陣驚喜。
也?原本扭頭一動不動看向窗外的降穀零,聞聲立刻坐直了身,急切追問,淺井也醒了嗎,她現在狀態如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表現?
注意到諸伏景光的神色有點微妙,金發青年頓了一下。
他解釋道∶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突然昏迷,所以有些擔心。
醫生說沒有問題,淺井覺得可能是低血糖。
諸伏景光走近到床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比起這個,我倒是很好奇,你又是怎麼暈過去的?
尤其還是在人家的房間。
沉吟了一下,諸伏景光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的好友∶zero,其實我之前就看到過,鬆田跟淺井、他們好像關係很親密..…
我知道。降穀零沒等他說完就乾脆打斷了。
啊,諸伏景光原本的話一滯,他小心地仔細觀察著好友的表情,抱歉,因為感覺你對淺井非常欣賞,所以我還以為—
哈,降穀零輕笑一聲,大概是因為景你的事情,我確實有點過於關注了。
他揉了下鼻尖,笑容無辜而輕快∶不過放心,這並非我喜歡的類型。
諸伏景光注視著他一會,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來是我想多了。
解決了自己的疑問,而且兩個人都平安無事,他也釋然許多,站起身準備回去休息。
對了,最後想到什麼,諸伏景光一手按掉電燈,回頭叮囑了一聲,這次向組織報銷費用,就交給你了。
他打趣地笑∶反正你都很孰練了吧?
知道了。降穀零單手抱頭,隨意擺了下手。
直到好友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垂著眸,笑意漸漸收斂起來。
靜謐的黑暗中,金發青年沉沉歎了口氣。
同樣的夜色裡,波士頓的另一處此刻卻並不平靜。
你到底想要什麼!
托馬斯-辛多拉將目光從秘書染血的胸口收回,看著身前泛著冷光的槍口,臉色鐵青,幾乎是低吼出聲。
他望著一身黑衣的女人,神色憤恨∶組織的要求我都滿足了不是嗎,計劃正在穩步推進,到底是哪裡-——_
沒等他說完,隨著咻的悶響,子彈已經毫不猶豫穿透了他的心臟。
話音戛然而止,男人頹然倒地,卻仍掙紮著看向女人漠然到冷酷的翠綠眼眸,語帶不甘∶為什..
BecausewebebothofGodandtheDevil....
女人的聲音不緊不慢,在當下的場景中幾乎顯出一種詭異的從容。
不知想到什麼,她唇邊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繼續說了下去∶……we''retryingtoraisethedeathagainstthestreamoftime.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句話大家應該都耳熟能詳了?畢竟是貝姐的名言,這裡輕微改了下。
語意為∶【因為我們是上帝也是惡魔,我們將要違逆時光的洪流讓死者重新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