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山裡獵人的房子,他們偶爾會住那裡……不過那邊可沒有窗戶,悶熱得很,夏天根本沒人,連門鎖都沒有。板倉卓瞥了一眼,並不怎麼在意。
有去檢查過那裡嗎?鬆田陣平皺起眉,如果有人想監視你,那邊就是天然的藏身處。
從來沒見那邊亮起燈,一開始去看過幾次也是空蕩蕩,他就逐漸忽略了那個小屋子。
卷發青年很快下了決定∶去那裡看看吧。
跟他對視一眼,理矢毫不猶豫地頷首支持,暗自輕吸口氣。
要去那裡嗎?跟在他們身後,山村操驚訝得沒控製住音量。
也許會有什麼線索,理矢瞄了一眼他略微鼓起的側腰,微微挑眉,山村君,我們之間隻有你配槍了,還請做好準備。
要、要用到槍嗎?山村操臉色一白。
有可能…….走在最前麵的鬆田陣平腳步一頓,隨後身體姿態立刻戒備起來,語氣淡淡地提醒,現在是很大概率。
她也聽到了。
叮啷的聲音,仿佛什麼金屬鏈條被拉扯晃動。
跟卷發青年對視一眼,理矢立刻做出了決定∶山村君,門開的一瞬間,你就拔槍對準門內的人。
在二樓時他們已經看過了這個木屋的構造,全木結構,僅有的入口就是正麵的房門……幸好他們還有一把槍,不至於太過被動。
戰戰兢兢地跟上,山村操把口□握緊,緊張地吞咽幾下,想了想直接打開了保險。
瞥了這位職業組新人一眼,理矢沒再說什麼,隻是接過鬆田陣平遞來的手銬,和他分彆站到了門兩側。
門內。
沼淵己一郎聽到了響動的同時就停住動作,此刻正謹慎地傾聽著外麵的腳步聲。
-三個,兩男一女,很是警惕…….在門口停住了。
是組織的人嗎,無所謂地如此想著,他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拚儘全力,在被送去實驗室之前逃了出來,他絕對不會再回去了……要不是為了躲過組織的上一批追殺,他也不會被迫躲在這樣的深山裡,還不慎在解決一個追得緊的家夥時候被人看到報了警。
握緊了之前搶到的匕首,他已經為打開門一瞬間後衝出做好了準備。
而門外。
看鬆田陣平已經微微頷首示意,再看到山村操一臉緊張、側對大門舉起槍,理矢默數三秒,猛地擰動門把用力推開了門,同時低喝出聲-
待在原地不要動,這裡是警察!
其實由兩位男性警察喊出來會更有威懾力,但他們是要把人引出來,所以這時候她來喊會更合適。
喊話之後,如果並非嫌疑人,聽到這話隻會老實照辦;相反,如果那人衝了出來,絕對屬於可疑分子的類型,直接逮捕就是。
警察?愣了一下,沼淵己一郎腳下卻越發加快了速度,握住匕首往外衝去。
肌肉緊繃,鬆田陣平已經做好了等看到嫌疑者出門瞬間把人按倒的準備,而理矢握緊了手銬,但下一秒兩人同時愣住刹那-
砰!
槍聲比預想中提前很多就響起了。
剛衝到門口的沼淵己一郎先是驚慌,待察覺子彈不知飛到了何處、自己毫發無損,頓時臉色-喜,握著匕首直直朝門外那個驚慌失措的菜鳥衝過去。
而山村操臉色一白,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顫抖汗濕的手幾平無法扣下扳機。
第一發按規定本就裝填的是空包彈,事實上,理矢讓山村操舉槍本就是威懾性大於攻擊性,畢竟麵對槍口的犯人並不知道那麼多。
但現在……她思維一滯,眼睜睜看著卷發青年毫不猶豫伸手拽住了往前衝的駝背男人,一把將他甩了出去。
預料中寒光閃閃的匕首並沒刺下,山村操大口喘著氣,看著卷發警官吸引到凶犯注意力、險險躲開刀尖、把人踹出去、自己卻失去平衡踉蹌了下,一時完全反應不過來。
把槍給我!女性急促而冰冷的嗓音。
大腦一片空白之時,手腕突然被狠狠一擊、吃痛之下、山村操下意識握緊槍柄的手掌頓時一鬆,眨眼間手中失去了武器。
秤__第二聲槍響。
在沼淵己一郎重新爬起,抓著刀即將撲過去前一刻,子彈攜著強大動能穿透了他手臂,激起一片血花。
砰、砰、砰-_
幾乎未有停滯,連續響起的三聲槍響,徹底將還試圖反擊的沼淵己一郎釘在了原地,淒厲慘叫之後,抽搐著失去了行動能力。
汩汩的鮮血眨眼間染紅了地麵。
而理矢看也不看,甩手把空槍丟後去、還給傻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職業組菜鳥,幾步跨過距離、單膝跪在了單手撐地、準備起身的卷發青年麵前。
垂眼目光快速掃過他全身,開口時她的語氣尤帶著殘餘冷意,緊繃的嗓音不自覺沙啞∶陣平君,沒受傷吧?
胸口到腰側的西裝外套劃破了,要是再深幾分、絕對是致命傷口……可惡……
她還想撩開衣襟看一眼,但剛抬手、整個人毫無防備被按著往前倒進了熟悉的懷抱裡。
我沒事,彆緊張。
指腹輕輕拂過手下繃緊僵硬的脊背,鬆田陣平抱著人微微歎氣,嗓音卻柔和得不可思議、近乎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