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後退,理矢往降穀零身邊走近一點,放輕聲音詢問自己在意的事情∶降穀先生,最近那邊還算順利嗎?
沒問題,你好好休息就行…….一怔之後,降穀零語氣溫和地想要勸說她放心。
不過等他話音剛落,理矢就問起了關鍵點∶貝爾摩德,找到了嗎?
還沒有,她之前就沒消息了,凝眉回答著,淺金發青年打量幾眼她神色,突然生出一個荒謬的猜想,頓時略微加快了語速,你該不會還想策反她吧?
哈?理矢一懵。
那個世界,你們好像關係還不錯?
降穀零完全不為她看似無辜的神情迷惑,口吻嚴肅地告誡∶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但她真實年齡完全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相反,她是個心機深沉縝密的可怕對手….
不怪他多想一點,彆的不提,目前淺井對組織的戰績是真的很優秀。
警視廳內鬼也許還算不上直接聯係,那麼,暴露的赤井秀一、被快速摸清的宮野明美、被策反的雪莉、庫拉索、被暗算的朗姆..
甚至艱難逃出組織、卻被四槍打成輕傷住院入獄的沼淵己一郎,都是有利的佐證。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是她可以輕視敵人的理由。
……您真的想多了,我還沒那麼膽大妄為。理矢無奈打斷了上司不知為何、偏向莫名方向的神奇思路。
為了避免給他增添沒必要的壓力,她用力搖了搖頭否認∶隻是隨口一問,您如此擔心的話,我不主動了解就是了。
長相粗獷的濃眉青年,幾人的同期班長伊達航,作為最穩重的一個,原本隻是陪著女朋友站在一旁。
不過難得相隔許久相聚,他很快也被扯進了輕鬆的氣氛之中,過去跟款原聊了起來。
眼看金色短發、身形纖細的娜塔莉,似乎微帶好奇地往那邊看去,一時沒有注意腳下,理矢正好從憂慮的上司身邊脫身,過去將人拉開。
脾氣很好地,娜塔莉順著她的力道走開了兩步。
原先站著的地方被讓開,理矢上前一步,撿起了掉在幾束枯花間的短匕首,微微皺眉∶居然還有人帶這麼危險的東西來掃墓嗎?
這明顯不是水果刀一類的常見刀具,她拿在手裡轉了轉,還想試試刀刃的時候,卻被旁邊伸來的手一把拿開了。
卷發青年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一手拉著她往自己身側靠了點,一手捏著刀柄抬高了打量。
……難道還以為自己會再去搶回來麼,特意舉高了什麼意思。
降穀零正色起來,準備要過去,就被扯了一把。
他疑惑回頭,就見栽原研二同樣跟上來,然後慢悠悠拖長聲調,刻意提高了音量∶小陣平,現在也變成可惡的現充混蛋了呢。
鬆田陣平麵色不動,一副恍若未聞的神色。
甚至抽空跟他們挑釁般揚眉。
諸伏景光立刻回想起警校的逮捕術課程上,某位卷毛青年曾經的囂張發言,頓感哭笑不得。
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伊達航也走了回來,接過刀刃看了看,嚴肅道∶等會我會跟墓地管理員詢問情況的。
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毫無結果,被帶回警局處理掉。
這個小小插曲,也隻是作為談資,小小掀起了一陣議論。
最後看了眼未接通的手機號碼,理矢在公寓樓下確定了下地址,皺眉進了電梯。
她將要到達的,是高木警官的住所。
其實原本隻是有點奇怪,高木警官往常雖然也經常被派來去第五係送文件,但他跟鬆田本人關係更好一點,所談論話題也比較日常,很少會聊到私人事宜。
她稍微有點在意,這位警官其實性格很隨和善良,很少背後議論人。
尤其跟其他人確定過,高木警官最近跟鬆田交流的頻率確實蠻高……所以,趁著今天周日有空、鬆田有事出門的這個時候,選擇過來看一眼。
雖然,連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想要什麼結果。
電梯門開了。
攏了攏外套,踏出的時候,再次看了眼備忘錄裡記載的門牌號碼,跟一名拿著公文包的上班族擦肩而過,她正要前往目的,忽然一怔。
幾乎是意識到的瞬間,肩上已經搭上了不屬於自己的重量。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熟悉的、低沉優雅如大提琴般的女性嗓音,帶著笑響在了耳邊。
果然。
微微垂眼,理矢倒是沒什麼反抗的意圖,冷靜地站在原地反問∶你沒急著走……使用高木警官的身份,不隻是為了跟人聊天吧?
其實還算好猜,大概是借用高木警官的身份偽做了證件之類。
還真直白呢,雖然是普通上班族男性的外形,貝爾摩德笑起來仍帶著她獨有的氣質,阿妮亞,你現在比以前感性多了。
隻是為了你偏愛的警官,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跟我說麼?
眨眨眼,理矢側頭看向她,微微笑起來∶那麼,現在的我讓你失望了嗎?
特意穿了警視廳的製服外套給我看啊?放下手,貝爾摩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件蠻適合你的。
她在不動聲色地遠離,理矢沒什麼阻攔的意思,隻是低低歎了口氣∶以後還會再見嗎?
也許是永彆吧所以等會記得向你的新上司彙報。
另一部電梯上來了,貝爾摩德從容踏入空廂之內,沒有回頭,隻是隨意揮了下手∶Goodluck
電梯門合攏了。
Goodluck.
雖然知道她已經聽不到,理矢還是回敬了一句。
她是真心如此希望著。
雖然仍舊會如實彙報,但中間積累的時間差,想必足夠貝爾摩德脫身了。
立場分明的現在,不再見,也許對雙方都已是最好結局。那麼,我隻能給予你最好的祝願。